街道上, 鞭炮齐鸣, 锣鼓喧天,舞龙舞狮的演员穿红挂绿, 好不热闹。
原来是江湖中人, 庆祝难得的大一统, 不论哪帮哪派的大佬,皆尽出席, 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
唢呐咿咿呀呀, 吹得欢快,菜宴已经全都备好, 众人干坐着却不敢动筷子,面面相觑。
因为今天真正的正主, 迟迟不肯登场。
“这烽爷哪儿去了,怎么左等右等他不来呢”鱼水帮帮主,已经有些不耐烦,频频往门外张望。
苗凤仙也难得化妆,梳了个时兴的爱思头发髻,说“今儿可是他的主场, 大日子,不可能忘了吧,就算忘了,手下也该有一俩个人提醒提醒呀。”
正说着。金牙彪急步从门口走到场地中央,高声说“各位,今天烽爷来不了。今天的活动全部取消了。这顿饭,大家赶紧吃,吃完解散。”
各位老大也神色古怪,问道“怎么回事说好了流水席吃三天三夜,大家好不容易聚一次,怎么说散就散了。”
金牙彪说“烽爷另有安排,大家照做便是。”
鱼水帮帮主,筷子一扔站起来“烽爷怎么这么不给大伙面子今儿可不是他一个人的局,不能由他说了算。咱们崩管他,该吃吃该喝喝他不来我们说了算”
那帮主正耀武扬威,手边的水杯伴着枪响,突然破裂,让他吃了一惊。
局面气氛紧张起来。
金牙彪拿起枪,又往头顶开了几枪,说“吃完赶紧撤吧。以后这种活动少办,劳民伤财,损阴德。”
他讲完话,在手下的护卫下,旋即离场,留下满脸疑惑的众人。
乔羽琛在医院两天一夜了,还是没醒。
而此刻,本该风光得意的骆烽,闭门谢客,正坐在乔羽琛曾经住过的房间里。
“二爷,乔小少爷有些日子没回来住了上哪儿去了呀”妈子在收拾乔羽琛的寝具,被褥、衣物,骆烽准备待会儿带去医院。
骆烽坐在松软的鸭绒床垫上,躬着背,褥垫被压下去几分。海青窗帘半拉着,屋内光线晦明,妈子忙来忙去收拾东西,悉悉索索的声响不断,倒是显得坐在床边的身影,有些无依无着的孤寂。
他轻抚这床头那只绣枕,并没有听清嬷嬷在说什么,只是低声应了一声“嗯。”
“乔少爷当真讨我们这些下人喜欢,一点儿架子也没有。跟他说话,他就是笑,俩个招子亮晶晶的,不作,是真开心。我活了这么长,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可人的人儿。让他一有空还是回来看看我们,我们都念着他呢。”
妈子是个话篓子,继续念叨“二爷,这两日,都没见你怎么吃东西,可别饿坏了身子。前些天儿,乔少爷还常往厨房钻,说要跟我学怎么煲老鸭汤。我怕他烫着,想赶他走,可他偏不听,说是要亲手煲给你喝。可他一个从来没摸过锅铲的人,哪做得了这大菜呀,煲了两次,不成功,只好自己咕咚咕咚喝了,都没好意思端上来给您尝尝。”
“我看,乔少爷有些时候,真是欠点心眼,还好是生在大户人家,要是生在我们这穷苦家庭,怕不是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行了你别收拾了,先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骆烽打断她。
那妈子方才意识到自己没上没下,话说多了,只得停下手里的事,讪讪地出门去了。
也难怪,毕竟骆公馆里的人,只要一聊起乔羽琛,那真是眉飞色舞,话匣子立马打开了。
他原来这么好吗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