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和师弟长得也越来越出众,朝夕日月的相处,他的心底也渐渐对师弟产生了不可言说的情愫。精怪的爱,直白而热烈,但是这熊熊的火却吓得师弟连连后退,他自己也被逐出了师门。
他还记得自己离开的那天,师弟偷偷的来送他,轻声的对他说
“玉芝师兄,我们都是男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的玉兰师弟又怎会知道,为了他,自己愿意舍去胯间那二两肉,做一个真正的女子。但是还不等他寻到可以变成女子的法子,他的玉兰便先一步去了。
原来玉兰貌美被宫里的贵人看上了,竟然想要将他从观中掠走,玉兰抵死不从,为了不连累道观,便吞金自尽了。
等他赶回道观之时,玉兰的尸体都已经凉了,只留下了一封给他的信,上书。
“玉芝亲启
师兄,吾知君心。
切勿杀生,恐对君修行不利,切记,切记。
若有来生,吾唯愿与君相知之时,容颜已换,不引人记。
心待君,情已定。真情切,免怀心。长相守,白丝情。容颜老,但相亲。爱莫愁,总是情。”
狐狸说道后面的时候,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这其中的唱词,正是当年玉兰信中的最后一段。
冉幸静静地听完玉芝的故事,看着微微发亮的天光,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说道
“昨日我伤你狐族,今日便送你一个运道吧”
冉幸说着便逼出一滴精血,滴在了白狐的额头。只见那滴精血瞬间消失在雪白的毛发间,本是生机几乎消散的狐狸,随即毛发锃亮,变得丰盈起来。
“你想念的那个人,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你说什么”狐狸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只要你还活着。”冉幸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本是趴卧在地上的狐狸,顿时站起了身,急切的扬起头,想要对冉幸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只能跪在冉幸身前,长久都没有起身。
“冉幸。”这时突然传来了沈鸢馥的声音,冉幸惊讶的回头望去,便见到沈鸢馥正站在院子门口,身上依旧穿着昨晚分别时的那套衣服。
“你怎么来了”冉幸小跑着来到沈鸢馥面前,看着他眼下的青黑,便知道这个家伙昨晚肯定没有睡过。
“接你回家。”沈鸢馥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喑哑,身上还有着明显的酒味,也不知道昨晚喝了多少。
“我自己能”冉幸突然收住了声,沈鸢馥用的是“回家”这个词。
“家”这个词,对于她来说太陌生了,无论是当年在将军府,还是后来的司家宅院,她就算镇宅千年,但是那里对于她来说,也只是她镇守的一方水土,护佑的一方人,在她过去的千年岁月中,根本没有“家”这个概念。
“好我们回家”冉幸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主动牵起沈鸢馥的手就往外走,在离开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眼依旧跪在原地的狐狸一眼。
她刚才说谎了,她那滴能跨越生死影响运道的精血,并不是为了抵消昨日打伤那两只狐狸,而是作为玉芝故事的“偿金”。
沈鸢馥看着那只主动牵上他的素手,嘴角不由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温度,身体在一寸寸的回暖,那等了一夜的焦躁,烦闷,幽怨,似乎也在瞬间平复了。
“你昨晚回去吃饭没有”冉幸坐在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