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汛抬着胳膊挡在自己的胸前,喘着粗气,气势狰狞。一双瞪着洛景天的眼睛却充满了惶恐、无助,以及茫然。
洛景天像是胸口猛地被人重击。正中心脏。急促地呼吸了两口,还是无法缓解。
洛景天不由抓住闻汛的手腕,揉了几把,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
空白的十秒。彼此听得到对方狂乱无节奏的心跳声。
洛景天嘴唇触了去,落在闻汛的伤口上。
身上的力量一点点卸掉,那股无法抒发的狂乱暴躁之气,此时此刻也被忽视掉。那头野兽,纵然依然狂暴,野性难驯,此时也偃旗息鼓。
他嗅到信息素之外,闻汛的体香。
闻汛的肌肉紧绷,腰几乎是半悬着,过了片刻,一点点放松,贴回了座椅上。
那种让闻汛生不如死,浮浮沉沉的信息素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相反,一股淡淡的雪海兰香,似有若地在空气中浮动。
皓月当空,雪原茫茫。
两个人都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狼狈不堪,全身是汗,精疲力尽。但现在看来,闻汛是暂时安全了。
洛景天找回自己的理智,极其轻微地吮着他的伤口。
这个人的狂暴之气一点点地收敛、平复,一举一动极其细腻温存,连散发的信息素气味都带着治愈之气。
闻汛合上眼睛。
“对不起。”耳畔传来洛景天的声音。
“嗯。”闻汛应了声。
累,疲惫,放松,让他连眼皮都有千均之重。
手腕被洛景天轻轻放了下来,再重新包扎好。滑落的洛景天的外套,再次被他捡了起来,重新盖在闻汛身上。
车子无声无息地停了下来。
“到医院了。”洛景天低沉却清洌的声音。
“嗯。”闻汛还是没有睁眼。
似乎洛景天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推开车门。闻汛等着洛景天把自己给抱下去,但等来的只是砰的一声,车门响动。
闻汛咬紧牙,勉强坐了起来。只看到洛景天离开的身影。
“你至少要把我送进医院啊。”闻汛喃喃低语。
闻汛拨通了叶小白的电话,重新倒在了椅背上,沉沉睡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身处医院了。旁边是叶小白与维希,几个医防人员,连姜越歌都在。
闻汛眼睛不由自主溜了一圈。没看到洛景天。果然,还是畏罪潜逃了。
“小汛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身体痛不痛特别是肚子那儿,像是大便拉不出来一样。”叶小白一口气歇不下来。
闻汛听到后面,脸黑了下去。本来还想说话的,干脆闭上了嘴。
“恭喜你成年了。”维希平和的声音。
“闻汛醒了。”小护士像是报捷报一样,冲了出去。
“我睡了好久”闻汛问。
“一天一夜了。”叶小白说。
一天一夜闻汛觉得还是困,像是睡不够一样。身上的衣服湿透了,有些难受。
“你现在分化了,身体正在发育。所以,睡不够是正常的。这种症状会持续一周到半个月左右。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姜维歌在一边说。
声音放得特别小,特别轻。神情也特别老实。
“几级”闻汛问。他现在特别关心这事。
“确切消息,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是不是太少,检验不出来”闻汛不在意地说。像维希那样信息素严重缺乏症患者,当时也是检查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