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平的身体,他与老太太朝夕相处,却并无患病迹象,且老太太在开封府那么久,开封府也没有人得过此病,所以排除了疫病的可能性。只是若按你所言,有必要将他们与普通百姓隔离以防不测。对了,他们住哪了”
偃柒说道“这也是个令人费解的地方,他们包下了整间八宝楼。”
“八宝楼”公孙瞪了瞪眼睛,“你是说京城最贵的那家酒店一顿饭顶我一年俸禄的那家八宝楼”
偃柒点点头,默默记下了公孙的俸禄情况打算回去禀告自己当家的。
“那钟世平穷得叮当响,连治病的钱都没有,哪来的胆子住八宝楼,还包楼我看他是脑子坏了吧”
偃柒道“据说银子已经付了,而且还多付了不少,那八宝楼老板说这家人出手非常阔绰,但本身又不像富家子弟,倒像是一夜暴富之后只会胡乱挥霍的下里巴人。”
公孙一阵冷笑,笑过之后他又说道“这样也好,既然他们包了楼,与他们有所接触的人自然就少了,不管这病会不会传染,只要先控制住钟家人,就不会扩散开来。”
“先生所言极是,那是否需要我们知会一下八宝楼的老板,让八宝楼的人也尽量与他们少接触”
还是偃柒想得周到啊,公孙点头“如此甚好,我明日再与大人商量看看,这病如若不是疫病,还有可能是他们共同接触的某件物什,或者共同吃过的某样食物引起,唉,真是个麻烦事,展昭又不在。”
偃柒道“先生莫要烦心,天色不早,先生还是先休息吧,剩下的事明日再说。”
公孙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今日真是劳烦几位了。对了,之前让白锦堂帮我找胡兰草的事,有进展了吗”
“先生放心,这事我们当家的特别上心,派出去的人都没找到后,他已经亲自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带回胡兰草了。”
“恩恩,那就好,不然这钟家那么多人没有药可就麻烦了。”
又寒暄了几句之后,偃柒终于离开了,公孙洗漱完毕后也准备就寝了,一开始躺在床上毫无困意,满脑子都是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一会儿是钟世平的脸,一会儿是老太太满身溃烂的身体,一会儿又是钟家人挥霍无度的糜烂模样
线索很多,但是非常凌乱,乱得他有些无从下手,就像一个千头万绪的线球,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线头,可是刚一往外扯,就碰到了死结,怎么都扯不动,继续找找,又发现了另一个线头,但是一扯,依然无法解开,线头越多,这个线球就越紧越难解开,真恨不得有一只猫来撸直这该死的线球
月洗高梧,静谧的夜中传来一声鸦叫,窗外黑羽飘落,公孙终于在混乱的思绪中沉沉闭上了双眼。
等待他的,将是一个血色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