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展昭也是个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少年,原本也跟江湖上那些绿林好汉一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偶尔见义勇为,因为年轻,又因着相貌好,武功佼佼,武器又是响当当的上古名剑,被冠上了“南侠”的美誉,直到遇到了一个人,彻底颠覆了展昭那个时候关于“侠”的认知。
那年展昭出门游历,也是年少气盛,每到一个地方就打听当地有没有什么不平之事,一个年仅十七八岁的少年被冠上“南侠”的美誉自然有些飘飘然,那时更是臆想凭着一把剑扫尽天下不平事,某日路过浙江嘉兴的海盐县,听到一家小茶馆里有人在讨论县上的事。
“哎呀,那个何家老六真是惨啊,本以为讨着个美娇娘,谁知道连新娘子的盖头都没来得及掀开就被陈员外给抢了老婆,还被打成了残废唉”
“何老六好好的一个人,现在真是不成样子,估摸着以后也是讨不到媳妇了。”
“还什么讨媳妇,他现在两条腿都废了,以后能不能活下去还成问题,你我都知道何老六那么老实一个庄稼人,没了腿,怎么种地”
“我听说何老六那几亩地还是之前问陈员外租的,每年除了要交租金还要交粮供着那大老爷,陈员外都放话了,说何老六要是交不出粮,不但收回地,还要打断他的两只手”
展昭听到此,觉得委实不能忍,起身向那两人问道“这陈员外如此占人妻子,霸人钱财,难道没有官府管么”
那两个正在低声谈论的人见一眉清目秀却怒气冲冲的少年在问话,不由嗤笑了一声说道“小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陈员外如此嚣张自然是因为官府里有人,谁敢跟他斗”
另一个也是附和道“陈员外什么身份,我们什么身份,陈员外那要是看上我老婆,那我也只有乖乖奉上的命,个何老六也是不识相,本就是捡来的老婆嘛,陈员外喜欢你就给他,争什么争,你看现下倒好,人不但没抢回来,还断了自己两条腿,唉”
“如此恶霸,竟是没人能收拾他了”
“怎么收拾,你没听过官官相护吗你再有本事,能告到京城,能告到皇上那儿去么就算你真有本事告皇上那,皇上他有空理你这些破事么”
展昭那时也是年幼,说了句“岂有此理,若当官的都这样那国家还有得什么救王法岂非枉法”
他这话一说完,一旁就有人笑着插了一句“一孔之见,以偏概全。”
展昭回头,就见一个挺贵气的中年儒生正坐那喝着茶,身旁还有一个年轻的书生跟一个肤色颇黑的中年人,见展昭看着自己,那人也只是微微一笑。
展昭道“这位前辈,你说在下是一孔之见,以偏概全”
那贵气之人笑道“也并非是说你,但你若就这样听信了他人的话,便也是了。”
展昭虽然心中有气,但毕竟从小家教良好,对着那人行礼道“还请前辈赐教。”
“你瞧,你也不认识那个何老六跟陈员外,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就觉得义愤填膺,既然都没有自己亲眼见证,你又如何晓得那两个人说的就是事实另外那两位也一样,你们又如何晓得陈员外在官府里有人,你们又如何评断什么官官相护呐,倘若这些都不过是大家捕风捉影的消息,那你们又如何能信誓旦旦得说得跟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一旁的两人顿时哑口无言,那些什么官府有人拉,官官相护啦他们也的确是因着这儿的人口口相传,这人说的没错,他们确确实实只是以讹传讹罢了。
展昭反复咀嚼了下那人的话,说道“前辈说得的确在理,江湖中人大多莽撞,为了所谓豪气,不免人云亦云,前辈的话我记下了,这事我会亲自去调查,绝不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