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上前。
司马睿正看着手上的白娟,这东西他已经看了许久,这两日越发不离身。看到司马修过来,简单示意他坐下。
“是最新改良的图纸”司马修问。
司马睿将图纸递给他“已经是跑的最快的了。”
要瞒着上面造船,造好了要试水,不能搞出太大的动静,投入巨大,连卢家都参与了进来。
司马修将白娟接过摊开在掌上,比起向小寒当初画的那个简陋图纸,这张已经做了大量的优化改良,图也规整许多。
“有多快”
司马睿自豪一笑,伸出三根手指“新船,照目前的情形看,是永州最快船队的三倍。”
木浆与螺旋桨是无法比的。
司马修思考一会儿“驻守永州的军队常年在张罕将军手下,此人刚愎自用,如今却要屈居于父亲之下,恐心中不服。我们有船一事,还是先瞒着他为好。”
用永州的旧船,哪还有什么打头恐怕去了就是被架空的状态。
这和司马睿设想的大展拳脚不一样,他不赞同道“张罕起于微末,目不识丁,不过空有武力,跟着先王打天下得了功劳,不足为惧。”
司马修将白娟放下“父亲昔先王对张罕生疑,将其召回。张罕不带一兵一卒赴先王宴,于宴上酣睡以表忠心。稍有不慎便人头落地,有这胆识,便不可小看。”
司马睿神情郑重了一些“此事为父知晓,你那时还小,不知具体情况,为父当时在场。”
“那张罕在宴上言语无状,不过是心思粗犷,没有那么多思量,身边也无能人出主意,误打误撞消了先王疑惑。倒是传的神乎其神了。”
“你好好在洛阳待着,有什么事给我写信。”
说着要去将白娟收起。
却不想司马修握住了那绢布没有松手“父亲便是无惧,也为母亲想一想吧。”
司马睿盯着他的眼睛,他也没有退步的意思。
“阿禾,过于谨慎会让你失去很多机会。”
“若以亲人为代价,不如不要这机会。”
司马修毫不退让。
这是父子两人最后一次对话,谁也没有说服谁。
第二日,司马睿便带着司马恒和幕僚随从前往永州。他走了,将洛阳城种,那官场的喧闹也带走了。
姜家再也没有了敌人,一切微浪掩盖在了平静之下。
两年后,冬,微雪。
司马修站在屋檐下,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风将脸和鼻尖吹的发红,他丝毫感觉不到,全部的心神放在身后那间小小的产房里。
侍人要请他进屋,也被他阻了。
向小寒跟着产婆的指挥用力,心里简直了狗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她不过仗着过了十八岁,和老公快乐地玩儿了两天游戏,有一天练功练着练着就头晕目眩起来了。
明明她研究了一下,在早婚和没有措施的情况下,司马修和司马睿都是在自己爸爸三十多岁才出生的。
她怎么就,shit千万不要出现什么问题。
心里这么想,也不懈怠地用力。
好在她没有狂吃狂补,孩子个头不大,胎位也正,不过两个时辰,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滑了出来。
接着便是婴儿的哭声。
产婆们手脚麻利地清理,门口有动静,接着响起接二连三的报喜声“恭喜公子,母子平安。”
她叫“公子”,向小寒抬眼去看,果然是司马修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