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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昏迷几日,连内务府的奴才都敢欺负到本宫头上。储秀宫里的奴才就算有错,也该来请示本宫,他们竟敢擅自处死,真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面面说着话,狠狠地摔了手中的画笔,顺带扫落了梳妆台上的饰品,吓得芝兰忙不迭地磕头求饶。
“对了,那个绣房的魏璎珞不是一向与吉祥交好吗,她可曾求情”
“回娘娘话,吉祥出事当晚,魏璎珞确实来过储秀宫,不过您尚处于昏迷,皇上不许任何人打扰,奴婢便没让她进来。”芝兰明白贵妃的意思,讲明事实同时自知理亏,但仍是以为她着想为由为自己开脱。
“唉。”面面幽幽的叹息声令芝兰愈发不安,整个身子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吭。
“去把内务府的吴总管给本宫叫来,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次品也敢呈到本宫跟前来”面面盯着桌上新进的青花瓷杯,寻了个由头,决心要替吉祥讨回公道。
“是,奴婢这就去”芝兰忙连滚带爬地跑出内殿。
面面趁机发作吴书来,害的他平白领了二十板子,后宫中对高贵妃的凶恶评价甚嚣尘上,皆说她苏醒之后变本加厉,蛇蝎心肠。
面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并不放在心上,倒是芝兰有些愤懑不平“她们知道什么,一群嘴碎的小人”
绣房内,心不在焉的魏璎珞听到宫女们如是八卦着高贵妃的事儿,心中微暖。
她以为,贵妃不过是表面功夫,谁知她真的将吉祥的死放在心上。
可若贵妃不是因为这些,只是觉得吴总管杖杀吉祥打了她的颜面,她无法从皇后娘娘处讨回场子,便拿下人们出气呢
贵妃莫非真是一个假仁假义的人
可她一贯作风磊落,坏事做尽也是光明正大的,手段粗浅,一眼便能看穿,甚少用些卑鄙手段。
这次
魏璎珞如此想着,手下的针法更是杂乱,衣裳的配色亦是辣眼,可她浑然不觉,兀自沉默,埋头苦干。
“璎珞”张嬷嬷劈头丢来一件衣裳,不偏不倚地打在魏璎珞的脸上,“这衣裳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做的活儿莫不是月底便要去长春宫,而看不上咱们绣房的粗活了吧”
众人停下手中的针线活,纷纷惊讶地看着张嬷嬷讽刺大骂的一幕,窃窃私语。
“对不起,嬷嬷,我马上改”魏璎珞的脸都被刮红了,慌忙抱起衣裳,揉成一团,一副生怕被人瞅见的模样,失魂落魄地道。
“改这是什么缎子,由得你再改魏璎珞,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张嬷嬷劈头盖脸一顿骂,最后叹息一声,道,“我们都知道,你得了皇后娘娘青眼,往后就要在长春宫伺候了,飞黄腾达与我们绣房再无关系。但你现在仍是我绣房的人,便要做好绣房的事,如此心浮气躁,何以成事”
“嬷嬷,我知道错了。”
“嬷嬷,许是吉祥的事璎珞最近有些提不起精神来,这才一时出了岔子,请您大人大量,不要和她计较。要不,这活儿,我替她做吧。”玲珑不动声色地提议道。
“你”张嬷嬷上下打量着她,那眼神里充满鄙夷,“你行吗绣龙可不是绣猫儿狗儿”
四周立马响起一片窃笑声,玲珑咬着下唇,猛然收紧手指,尖尖的指甲扎进肉里,却丝毫不能减轻她此刻遭受的屈辱。
最终二人选择比拼常服绣工来评判绣工高低,二人每日早出晚归,甚是拼命。
面面在储秀宫中吃瓜,坐等玲珑下线,却不知为何心绪难宁,便披衣往殿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