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二,你今日字字句句,是在怨怪朕为父不公,没有把一碗水端平,还要拿自己跟太子比么”
“你也不先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拿什么跟太子比”真宗皇帝嫌恶地瞧着地上跪着的云妃母子,嗤笑道,“太子就是两岁的时候,也都比你现在还要强上许多”
东宫太子躬身上前,温声劝了一句“父皇息怒,气大伤肝。”
“现在就是在朕面前,老二都对着太子有这么大的不服气,”真宗皇帝到底还是要给东宫太子一个面子,歇了口气,冷冷地俯视着二皇子,直白道,“想来等朕闭了眼,他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祸端呢也罢,他也马上就二十了,自个儿选一个地方,翻过年就滚吧”
二皇子阴着脸,脸上是明显的讥诮之色,眼瞅着就还敢再顶一句什么,被云妃死死按住,跪下谢恩了。
真宗皇帝干脆就没让他们母子再起来。
“老三,朕现在说你两句,”真宗皇帝转向边上的三皇子,冷冷道,“可还说得么”
“父皇息怒,”三皇子连忙掀起衣摆跪下,毕恭毕敬道,“您之教诲,儿臣必谨记于心,莫不敢忘。”
“你,”真宗皇帝脸上的神色好看了一些,但很快就又想起三皇子马上就要娶孙氏了心里登时又多了些不痛快,不咸不淡道,“你年后大婚,去盛泽,一路小心吧。”
三皇子面色恭顺地跪下谢恩,至于他心里究竟是如何作想的反正裴无洙不欲多猜。
不待真宗皇帝发话,四皇子已经先抖如鹌鹑地跪倒了下来。
“无岱的话,”真宗皇帝淡淡道,“你年纪不小,也得开始准备着了,但也不必太着急让德嫔慢慢给你挑着吧。”
至于是挑封地还是选正妃,真宗皇帝没有明言,四皇子诚惶诚恐地叩首谢恩,估计是得赶紧把两件事同时都提上日程了。
“至于你,”真宗皇帝刚刚当众发过脾气,除夕宫宴上,下面的臣子命妇见帝王盛怒,早乌压压地跪了一地叫真宗皇帝现在瞧着,估计是又糟心又觉着丢了面子,对着裴无洙说话也没了多少好声气,都不给裴无洙再插科打诨耍无赖的机会,直白道,“你去不了雍州了。”
“松鹤堂那么一大摊子的事,是你非要折腾起来的,朕和太子也都帮了你那么多,你可休想半道自个儿先甩手跑了。”
“朕就明说了,松鹤堂的那摊事没有彻底解决好之前,你哪儿也甭想着再去了,”真宗皇帝不耐烦道,“就老老实实给朕搁洛阳安心呆着吧”
宓贵妃先前从未想过还会有这么一着。
她只是隐约听真宗皇帝提起过松鹤堂的事情、也知道裴无洙如今在行知堂里领了正当差事忙活着。
但宓贵妃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东西会绊住裴无洙离洛北上的脚步啊
宓贵妃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要不是瞧着真宗皇帝如今明显是在气头上,谁撞上去谁倒霉,宓贵妃都想要直接站起来表示反对了。
不过即便如此,眼睁睁地看着裴无洙乖顺地跪下顺从领命,宓贵妃还是瞧得心急如焚,如坐针毡。
“姐姐真是命好,”容淑妃看得宓贵妃神情有异,自己心里不痛快,更是隐隐有些瞧不惯李宓那副不甘不愿的作态,低低地怨念道,“我们这些想留的留不住,换到姐姐那里,可陛下是强拽着不让你们走你们都还非要想着走了。”
宓贵妃骤然警醒。
当着容淑妃的面,宓贵妃勉强找回了些许理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