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无法、无能干涉到郑皇后的中宫之位。
但儿子是不行的,如果真宗皇帝喜欢一个儿子,已经喜欢到了觉得他“心思浅”、“没心眼”、“傻乎乎”“旁人说什么信什么”的地步,那以后不论这个儿子做了什么再是大逆不道之事,在真宗皇帝这个作父皇的眼里,都是“孩子太傻了”、“无心遭了奸人蒙蔽” 罢了。
十几年来,郑皇后的心里第一回生出如此明显的危机感。
容淑妃在另一边细细看着这位皇后堂姐的神色,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
郑皇后冷冷地望着她,口吻却是异常温和慈爱地询问着“淑妃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高兴”
真宗皇帝和宓贵妃都闻声看了过来。
“哦,”容淑妃拿帕子掩了掩高高翘起的嘴角,随意道,“臣妾就是听着,觉得陛下方才这话甚是在理,贵妃娘娘和五皇子就是像”
真宗皇帝方才说的是裴无洙的性子随了宓贵妃,到了容淑妃这里,却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前后颠倒、换了个序。
郑皇后却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容淑妃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听戏不怕台子高,借着真宗皇帝方才说裴无洙的那句“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就差直接写到脸上去了”,有意嘲笑郑皇后,方才宓贵妃那般明显的举止言行,定是铁板钉钉地极不喜欢郑皇后了。
郑皇后就压根从没把宓贵妃对她的恶意往心里去过,无视和不在意才是给予对方最高端的蔑视,闻言也只不屑一笑,心里仍正若有所思地惦记着那位“心思浅”、“傻乎乎”的五皇子
“不只性子像,而且长得像,”容淑妃瞧出了郑皇后面上的不屑,心底暗恼,一时不忿,冲动之下顺口就把先前听闻的那桩“是非矛盾”点明了讲出来了,“就说那双又圆又大的杏子眼,母子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般。”
“不过臣妾听闻,不只是贵妃娘娘和五皇子,就连贵妃娘娘兄嫂家的一个女孩儿,也有双一般无二的好眼睛,”容淑妃冷嘲热讽道,“皇后娘娘见了十分欢喜,甚至想把她留”
宓贵妃的脸色彻底变了,直接目露凶光地瞪向了下手的容淑妃。
容淑妃有意想挑拨两边的言辞不由微微一滞。
“父皇,”东宫太子从中庭起身,克制着脾气开口道,“宴席过半,歌舞太吵,可以新换了。”
“哦,是,”真宗皇帝安抚地拍了拍身边爱妃的手,再抬头看东宫太子明显带了点怒意的眼睛,无言地瞟了嘴快的容淑妃一眼,无奈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糊涂道,“换吧换吧,吵得朕耳朵疼换个清静点的,让朕安心赏会儿月。”
容淑妃也被宓贵妃难看的脸色骇了一跳,乖乖闭嘴,好半天之后,才借着歌舞升平之时,凑到宓贵妃边上,放低了姿态小声道歉道“一时口快,并无冒犯之意李姐姐别气了,是我说错话了。”
容淑妃觉得自己很冤枉,她方才点那一出分明是有意想借此踩郑皇后一下,叫真宗皇帝听了心里多少犯个膈应,结果不成想郑皇后是半点反应也没有,宓贵妃却先恼了。
宓贵妃微微冷笑道“我听人说,那郑宛原先可是你给三皇子寻好的媳妇不好意思了,虽然她和七皇子没成,但今日之后,你想的那出恐怕不成行了。”
“我巴不得呢,”容淑妃摇着扇子冷笑道,“你听人说错了,我可从来没有满意过她,是她一气巴着我儿子但谁让我儿子爹不疼娘没本事,但人家却有个好父亲呢。“
“郑国公府那个老虔婆教养出来的女孩儿,能成个什么器,”容淑妃眼角微挑,多看了宓贵妃一眼,正色道,“说起来,这事儿我还真得好好地谢谢你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