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不需要去有什么特别或不同, ”东宫太子怡然自若道,“孤所看重的东西,他们掂起脚、跳起来都探不到。不过, 迢迢是不同的。”
东宫太子可以端然静看裴无洙与任何他喜欢、不喜欢的人来往交际, 但那是出于他对裴无洙的喜爱与纵容, 不忍心强迫她压抑本心来迎合自己的喜恶。
但也仅止于如此了, 东宫太子实在是太忌讳,或者可以称得上是恨,那个“像”字了。
东宫太子绝对不想自己在裴无洙那里,是一个随时可以被人替代的、可以有旁的什么来“像”的哥哥。
那实在很难不让东宫太子多想三分,想到帝后之间的悲剧收场,想到皇后如今尴尬冷落的处境
东宫太子虽然自认对郑皇后并没有太多的母子之情,但一路冷眼旁观看过来, 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沦落到郑皇后那般的下场。
“迢迢是不一样的, ”东宫太子用手撑着侧脸,斜倚着边上的小几,轻笑着盯着裴无洙的双眼软软道, “迢迢是哥哥的, 迢迢只要一个哥哥好不好”
裴无洙受不了了, 捂住自己已经熟透了要冒烟的脑袋原地蹲下, 崩溃道“哥,你能不能别顶着你那张脸、用软软撒娇的语调说这种话太犯规了吧”
怎么可能有人拒绝得了啊
“站你那边站你那边,”裴无洙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求饶道,“保证绝对千万肯定一定站你那边哥你也真是绝了,以后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年少不知事的小姑娘顶不住顶不住,太可怕了。”
东宫太子笑得眉眼弯弯,倾身过去伸手要把裴无洙拉起来,正好此时马车转向,裴无洙收力不及,腿上一个踉跄,不经意间撞开了马车里一个精巧的木质雕像装饰。
裴无洙赶紧将雕像复位,却不知是哪里不对,雕像怎么也合不回去了,里面似乎凭空多出来了一块凸着。
裴无洙右眼皮狂跳,心道自己不会是一不小心撞破了这马车上的什么隐秘吧
东宫太子弯下腰来,一脸淡定地按了按木质雕像的某个位置,雕像霎时一分为二滑开,露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摞信笺来。
东宫太子将那摞信笺掏了出来,雕像复合后又原位推回,然后很随意地将信笺放在了手边的小几上,顺口解释道“今日出宫本就是为了来拿这东西,不过现在倒是用不着了。”
裴无洙指了指小几,谨慎询问道“哥,我能看么”
“看看吧,”东宫太子随手抽出两张递过去,看出了裴无洙的惶恐不安,摇头失笑道,“都是新取来的,上面什么也没有,你怕什么”
“挑挑看,阳澄坊出的浣花笺,若是有你喜欢的便拿去吧。”
裴无洙一听说是空白、没什么秘辛在上面,顿时放开了胆子,接到手里把玩了起来,略略看罢,留恋地摸了摸,虽有不舍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婉拒道“不了,这应该是阳澄坊三年前便已经绝版不出的十二月画笺吧。”
“先前便听说皇后娘娘似乎很想集齐一套,哥你这儿既有了,还是给皇后娘娘拿去吧。这好东西到了我手里,还不是白白叫我给糟践了。”
“这一趟出来本就是专程为母后取这个,”东宫太子倒也不遮掩,坦白道,“不过这东西现在也没法再送到她手里了,你若不要,我也就只能让人给处理了。”
“既是专程为皇后娘娘取的,为何又送不出去了”裴无洙听得不解。
东宫太子便伸出手来,纤细修长的食指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