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闲起来的时候,日子通常会变得额外漫长又难熬,但过去之后,再回头看,却又是昏昏然,恍惚白驹过隙,转瞬便逝去了。
很快便到了阳春三月,清明雨前,东宫太子便要整豫州、青州两州兵马,于蓟州府都会与徐州、雍州、兖州三州,统协六州兵务,正式挥鞭北上,对早先在大庄北境屡屡犯边骚扰的北部蛮族大势清扫。
临走前的第三天夜里,裴其姝在公主府设了桌小宴来招待东宫太子。
“这么隆重”东宫太子笑着看了看四下的布置,心里高兴,还忍不住开玩笑打趣道,“早知道出去打仗就有这样的优容待遇,我原先应该每次出洛阳都与你报备一番的”
裴其姝早在东宫太子来之前,已经自饮自斟地喝了不少了。
如今醉意萌发,脸上晕出两驼灼红来,听得人声,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东宫太子扑了过来。
东宫太子连忙将人接住揽好。
“哥哥,”裴其姝抬起头,通红着眼,深深地凝望着东宫太子,一字一顿地缓缓乞求道,“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自在杭州与五皇子重逢、明悟身世后,裴其姝已经再没有对着东宫太子叫过“哥哥”这两个字了。
东宫太子心下微动,揉了揉裴其姝发顶,俯身亲在身下人眉心,柔声道“当然,我自然得努力挣扎着好好活着我就是要死,也得是死在了你的手里才不算亏。”
“死”裴其姝已经有点喝懵了,她原先是怕自己临时怯场,想着“酒壮怂人胆”,有意放纵多喝点来助势,却一不留神,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喝得太多,人都有些醉傻了,听得此处,只连连摇头,拼命否认道,“不能死,你不能死”
说着说着,人犯了执拗脾气,还拉着东宫太子的衣角逼着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不会死”。
东宫太子瞧着怀中人隐约泛着水光的眼角,心下一片酸软,一时后悔莫名,深切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先前为什么非要不着五六地拿这种事来逗弄她一回了。
裴其姝听足了东宫太子翻来覆去的“保证”,心下微微一定,顺着人的身子往上爬,环住东宫太子的脖子,直起腰亲了上去。
东宫太子微微一笑,纵容地陪着她胡闹了起来。
“我想做,”一吻毕,裴其姝睁大了醉醺醺的双眼,往常澄净如水的眸子里是一片炽热而直白的邀请,“哥哥,就今晚吧我,我不吃药的那种。”
东宫太子神色猝变,揽住裴其姝肩膀的手霎时紧握成拳。
“你喝多了,”东宫太子僵着脸,很勉强地推拒道,“迢迢,别胡闹了,醉了就歇下吧”
“我想要,”裴其姝捧住东宫太子的脸,缠绵地亲吻了上去,喃喃道,“哥哥,你给我吧如果有了孩子,那就。”
东宫太子喉结微动,闭了闭眼,脸色隐隐发青道“裴行迢,你今晚真的喝太多了以后不许再一个人偷偷摸摸喝这么多酒了”
“我心里有点害怕啊,”裴其姝听了非常委屈,可怜巴巴道,“我也是一样是第一回,喝点酒壮胆不行啊”
东宫太子咬了咬牙,颤着手抚了抚裴其姝的脸,喃喃重复道“你别后悔,你别后悔”
“你才是别后悔,”裴其姝等得烦了,直接自己坐起来去扒东宫太子的外衣,暗觉丢人的气恼道,“仅此一次,过期不候,你不愿意就算了,搞得好像我在强抢良家一样”
东宫太子一忍再忍,终于彻底是忍无可忍了,抱着人扯了帘子下来。
晨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