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一辆马车停在街上一家店铺前, 日渐西斜, 繁华的街上渐渐亮起了灯笼。
不多时,有一个锦衣公子跌跌撞撞几乎是摔着飞出了酒楼。他身后一个青年从容迈步而出,扯着衣领将人提了起来, 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中, 将醉成一滩烂泥的人塞进马车里。
沈充面色自若, 讽刺一笑“没那本事,就少出来喝酒。”
他身后, 沈绎和沈定施施然也走了出来。沈充回头对大哥低声道“他醉成这个样子, 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可是还安排了入夜节目给他们沈家的好女婿看呢。
一旁的沈定眼珠一转, 坏笑道“我有办法。”
他走到车旁对驾车的温书耳语了几句, 然后才转身对沈绎两人道“大哥二哥,我让温书稍微绕个远路,我们三人步行走近路,在街口等着姐夫即可。”
马车掉头,朝着背街方向驶去。而沈家三兄弟则迎着夜风消失在围观百姓的视线中。
酒楼的小二这时才从大门口探出头来,先是望了一眼马车的方向,随后又扭头远眺那三位公子离去的背影,嘴里忍不住啧啧惊叹。
大厅里有看热闹没看明白的客人走过来, 好信儿地询问着“小二,那不是邓家那大公子吗,我在咱们酒楼见过好几次了,每次可都是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今日怎么好似个落汤鸡子被人拎着出去的”
小二先是往柜台里瞧了一眼,正在算酒水钱乐得合不拢嘴的掌柜的,随后才悄声道“客人有所不知,今日这邓家公子是碰到硬茬子了,被生生灌了两大坛一杯倒,他进来楼里就是被扶着上楼的,没想到出去的时候是横着出去的。”
客人也是吃惊“天,你们这酒楼的一杯倒可是和德旺楼的之华散齐名的,还有这么个喝法吗”
小二也是一脸难以置信“你看那位年纪稍长的公子了么,邓公子喝了多少,他就喝了多少,可走的时候,和个正常人没两样呢。”
他说着自己心里也犯嘀咕,该不会掌柜的在酒里兑水了吧,不然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那邓家公子平日里眼高于顶,根本不拿正眼瞧他们这些跑堂的,如今自己那难看的样子,只怕别人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小二仿佛借着那三位公子的手也出了口恶气,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重新换上笑容迎入进门的客人。
夜幕降临,凉风习习吹过面庞顿时让人精神了不少。
沈绎三人站在十字路口的街角,沈定颇为兴奋地眺望着远处,嘴里念叨着“在陇宗城的时候,有的士兵偷偷喝酒,被父亲发现,就是用这种办法给他们醒酒的。”
将醉酒的士兵绑在马上,让马在练兵场上跑上两圈,东倒西歪的士兵好一点的还能扶住马背,保持平衡,失了神志的,就像个布娃娃一样在马背上乱晃,用不了多久,保证他吐得一塌糊涂,胆汁都跟着清空,什么酒都醒了。
“不过,这里毕竟是京城,就算是背街,路也颠簸不到哪去,我虽然告诉了温书,但马跑得不快,也撒不起欢儿来,他还躺在马车里,相比起父亲的办法,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呢。”
沈绎背着手,目光幽深。沈充抱着手臂,笑道“你在边关两年,学得精的,怎么都是这样的事情,多学学父亲带兵,少耍小聪明。”
沈定转头,瞪着他“二哥,你自己一直用擒拿术压着邓兴贤,使得他不得不乖乖地一家换着一家地跟着咱们走,你还说我”
沈充面不改色“我这叫学以致用,你那叫剑走偏锋。”
两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