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有些奇怪,沈家送完了衲衣,这是又要做什么
银珠和碧翠的树下桌案短短两日后就收了摊,沈妙妙十分满意地于厚厚的素材中选取了不少值得赞赏的字迹,最后笑着朝着一旁好奇瞧过来的郑元英道“母亲不吝于才,也写一个字吧。”
郑元英目光移到沈妙妙那张兴致勃勃的脸上,宠溺中满含无奈“你这孩子,我同意你给寺里的师父们做衲衣也就算了,毕竟是一件功德,但这眼前又是要做什么,我带你来修养,怎么见你好像更忙了,回头我就不许盈之来了,一定是他给你撑了腰,你们两人不知背着我商量什么事情呢。”
沈妙妙立即放下手中的宣纸,起身坐到郑元英身旁,抱着她的胳膊开始使用撒娇大法“没有的事儿,母亲,我和二哥都可听话了,最听母亲的话了。我只不过想着既然做了衲衣,应该给觉慧师父也做一件,但觉慧大师是这安福寺的主持,自然要不同一些,便想了些点子,没有瞒着母亲的意思的。”
她怎么会瞒着郑元英呢,只不过是前期这素材收集的也许会久,她本想着等差不多了,再告诉郑元英,谁成想只用了两天就收集了二百多张,可见这寺里的香火有多旺了。
郑元英不过是随便一说,见她紧张兮兮地,立即捏着她挺翘的鼻子,略作严肃道“就你这丫头鬼点子多,我是降不住你了,等你父亲回来,自有人收拾你。”
给觉慧大师的百衲衣制作方法自然不同,沈妙妙挑选出来的由香客们亲手写的各色不同单字,再制作成绣样,绣在不同颜色的衬布下,再由一共一百零八块儿单字拼接而成。缝合起来的僧袍无论是寓意还是样式,都无法让这位高僧拒绝的。
如果说之前她给寺里的师父们制作衲衣多少带着点目的,给觉慧大师做百衲衣就真的只是想感谢他允许他们母女在这安福寺里叨扰多时了。
虽说他们安分守己,但这些时日,为了探听消息,或者抱着别的心思而来的人确实给寺里增添了许多压力和负担,扰了一方清净,沈妙妙自觉有些过意不去。
给觉慧大师的百衲衣做完之后,沈妙妙着实清闲了几天。
这几日就连母亲去法堂听经讲法,她有时也会陪着去。
这日,她正打算再次和母亲一道离开,却不想院子里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娇客。
钟凝像一只小燕子一样,欢快兴奋地跑过来扑到她身边的时候,沈妙妙着实是惊了一下。
钟夫人跟在后面,满脸无奈和歉意“这孩子没轻没重,兴奋起来礼数便全都忘了。”
钟凝闻言,立即转身朝着郑元英行礼,细声细气道“谢谢沈夫人愿意让我来看三姐姐。”
她顿了一下,抬头扫过来一眼,鼓起勇气道“这之后,我还可以再来吗”
郑元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与钟夫人对视一眼后,和蔼道“你以后要是有时间,可以多来我府上做客,安福寺路途遥远,就别这么辛苦了。”
钟凝欢呼一声,拉着沈妙妙的手高兴地跳起来。
沈妙妙倒没想到钟凝竟然会特地来安福寺看她,母亲能够同意,大约也是觉得这钟凝天真无害,想给她找个伴儿。
直到坐进了沈妙妙的厢房,钟凝溢于言表的兴奋还是没有安分下来。
她端坐在沈妙妙对面,没用上一会儿,就侧身趴在矮桌上,将头伸了过来。
“三姐姐,你看我这发簪,如何”
沈妙妙从银珠手里接过花茶,还没来得及喝,就见钟凝的小脑袋瓜子已经怼到眼前了,哭笑不得地放下茶碗,她只好仔细地端详她的发簪。
料石银簪,彩色花瓣,花心嵌着宝石,花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