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山弟子的魂灯由专门的长老看守, 没有特殊情况, 连白袍弟子都不允许擅入。
化身为鸾鸟的燕容意焦急地望向师父。
他怕凌九深不答应,更怕看了忘水的魂灯,自己无法接受残酷的真相。
若是忘水死了
燕容意将小小的脑袋搭在凌九深的肩头, 眼里滑落下悲伤的泪。
忘水为何会去他住过的客栈
就是为了帮他照顾莲雨啊
现下可好,不仅莲雨不见了, 连忘水都凶多吉少。
剧情,该死的剧情
燕容意恨得浑身发抖,要是不去走劳什子剧情多好
他宁愿自己背负骂名,也而不愿相信自己的师弟们因为他, 化为剧情中提都不会提到的炮灰。
凌九深察觉到颈窝里有微凉的水意,心思微动,伸手将肩头的鸟抓到掌心。
鸾鸟发出有气无力的悲鸣。
“去吧。”他望着鸾鸟,话却是对着白霜说的。
“多谢师尊成全。”白霜擦干眼泪, 见凌九深掌心里多了只火红的小鸟,强笑着起身“师尊, 这是哪里来的鸾鸟咱们浮山上的仙鹤霸道,这么小的鸾鸟要是到处乱飞,肯定会受欺负。”
一直安安静静窝在洞府门前,不敢说话的仙鹤听了,不服气地反驳“谁会欺负一只小鸟”
“是啊,是啊, 它连话都不会说”
开了灵智的仙鹤口吐人言,随风翩翩飞舞“尊者的鸾鸟,我等必当尽心竭力爱护”
白霜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他心里惦记着忘水,和承影尊者行礼后,急匆匆地赶去看魂灯了。
雪花飞舞,沉默宛若冰冷而华美的丝绸,静悄悄地将他们包裹在内。
燕容意强打起精神,坐在凌九深的掌心里,打量殷勤。
他这位修无情道的师弟话总是很少,哪怕在尊者面前,也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殷勤不主动开口,凌九深就更不可能主动开口了。
冰冷的雪花落在燕容意红色的羽毛上,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然后身子一轻,被凌九深拎到了袖口边。
他以为师父又要把自己塞进袖笼,安稳得悬在半空中,一身羽毛被风吹得蓬松起来,仿佛一颗红色的毛球,晃来晃去。
但是凌九深并没有将燕容意塞进袖笼,而是坦然自若地将他放在了领口,贴近皮肤的地方。
温热的触感袭来,燕容意整只鸟砰得一声炸成了团。
这这要是没变成鸟,就是和师父肌肤相亲啊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啾啾啾”他慌里慌张地扇着翅膀,试图从师父的衣领里挣脱,可是凌九深伸出一根手指,就将他轻而易举地按了回去。
燕容意只好费力地蹬着漆黑的道袍,尽量将身体支棱在凌九深的衣服外。
凌九深暗暗好笑,又去摸他头顶上的青色羽毛。
“他呢”冷不丁的,殷勤忽而开口。
气氛瞬间凝滞下来,连天色都顺势阴暗下来,风雪犹如蒙蒙的雾气,围着他们盘旋。
先前飞起的仙鹤不知去了何处,风中依稀有几声鸟类鼓动双翼的闷响。
凌九深缓缓垂下了手,开口前,透明的冰晶一路蔓延到了殷勤脚下。
殷勤恍若未觉,跪在地上,仿佛感受不到膝盖传来的刺骨寒意,平静地问“他呢”
他们谁都没有说出燕容意的名字,却又心知肚明。
殷勤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