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立刻不敢动了,抽抽搭搭地说“燕、燕师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可我重伤至此,肯定没救了,你别为了我,伤了根基,以后以后还怎么修炼”
一番长篇大论,堪比承影尊者。
燕容意听得牙疼。
但又觉得小姑娘比白霜靠谱多了,忍不住开玩笑“怪不得你哥哥宝贝你,日后要是看中了哪位弟子,和师兄说,师兄帮你去说媒。”
白柳一噎,泪水挂在脸颊上,滑稽地打了个哭嗝,继而羞恼地瞪着燕容意的后脑勺,要不是他还在吐血,估计一巴掌就上去了。
燕容意调笑完,见白柳不再哭,暗自松了一口气。
比起被白柳打,他更怕白柳哭。
小丫头哭多了,就不好看了啊。
燕容意调整内息,重新从雪地里站起来。
第五十道剑阵是一道分水岭,往后的每一道剑阵,都比前一道更凶险。
燕容意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往前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在血泊中前行。
白柳起先还会求他放自己下来,后来渐渐麻木了。
她已不觉得,自己能和燕容意活着见到承影尊者了。
燕容意破第七十道剑阵的时候,耗光了丹田内的所有灵气。
他身上的长袍真正地变成了血红色,握剑的手止不住地痉挛,风雪却还是没有尽头。
“白柳,我们歇一歇。”燕容意故作轻松地将少女放在雪地里,席地而坐,强忍痛疼,运转起浮山派的内功心法。
他一边打坐,一边分出心神自嘲,若是让白霜见到现在的他,说不定要举剑砍来,骂他是登徒子。
因为他身上的袍子已经被剑气割成碎片啦。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燕容意再次站了起来,他将白柳背在背上,从长袍下撕下长长的布条,轻道一声“得罪了。”
然后将白柳捆在了自己的背上。
白柳已经说不出话来,鲜血混着滚烫的泪,全流进了燕容意的颈窝。
他缓缓挺直了脊背,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白柳,燕师兄带你去见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