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意谢过玉璇长老,戴上面具,跟白霜一起走出琉璃塔。
太极道场上的比试已经开始了。
承影尊者以灵气封住了燕容意的伤势,剑阵中溢出的灵气不再对他有影响。
白霜不知其中关巧,不放心地问“你身上的伤”
燕容意不动声色地说出玉璇长老的诊断结果“魂魄不稳。”
白霜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被缚龙锁锁了十年的缘故”
他故作高深,沉默不语。
“一定是了。”白霜自问自答,“浮山立派千年,燕师兄,你是唯一一个被缚龙锁锁住,还能活着从思过崖走出来的人。”
原来缚龙锁这般凶险。
燕容意将诧异的表情掩藏在面具后,抬头望向浮在半空中的忘水。
白衣剑修脚踩流光溢彩的逍遥剑,身形挺拔如松,端的是浮山弟子的铮铮傲骨,而他的对手鬼夏,是那日在太极道场上,将燕容意骂了个狗血喷头的鬼修。
真是冤家路窄。
鬼夏自知打不过忘水,扛着镰刀生闷气。
忘水大概也觉得抽签结果有意思,抬起右手,示意鬼夏先出招。
鬼夏就是不出招,闹脾气似的站在场上,不顾场边此起彼伏的嘘声,挨到一炷香的时间,举起双手表示弃赛。
“什么人啊。”白霜不屑地嘀嘀咕咕,“不战而降,真是个胆小鬼。”
燕容意倒是觉得鬼夏有意思,目光在鬼修身上停留了几秒。
谁知鬼修感知惊人,倏地望过来猩红色的眼眸在兜帽下忽隐忽现,燕容意仿佛听见了万鬼的哭嚎。
但是鬼修没认出他来。
鬼夏收回视线,跟在几位忘忧谷弟子身后,迅速离开了道场。
燕容意心里涌起古怪的错觉。
鬼夏是故意输给忘水的,至于原因他也说不清。
忘忧谷的鬼夏离开太极道场后,并没有立刻回浮山派的休息之处,而是潜入了一座竹屋。
“我输给他了。”鬼夏一走进去,就把兜帽扯开,露出了稚嫩的面容,然后气急败帅地将镰刀砸在地上“不战而降,真丢人”
“丢人和报仇之间,你选哪一个”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
鬼夏憋着一口气,闷声说“当然是报仇。”
“那就听我的。输给他,不亏。”
“等到你答应我的事实现再说别的吧。”鬼夏冷笑着拎起镰刀,刀尖对着屏风随意一划,上好的高深流水图就碎成了两半。
珞瑜端坐在屏风后,手里捏着一卷书页泛黄的古籍。
“谁能想到,承影尊者的两位徒弟,竟然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呢”鬼夏怪笑几声,见珞瑜不接茬,无趣地收回镰刀,随意坐在地上,“说吧,你要如何助我报仇”
“燕容意三天之后会进入幽冥秘境,届时你想找机会下手,何其容易”
“我凭什么信你”鬼夏从袖笼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一边擦镰刀,一边蹙眉反问,“我又如何确认燕容意真的进入了幽冥秘境就算他真的进入了幽冥秘境,我也不一定找得到他。”
“你的这条情报,不值得我今天不战而降。”鬼夏从地上站起来,重新戴上兜帽,沉声道“我会将今日所见所闻都告诉执法队,想必他们会酌情让我和忘水重新比试一场。”
珞瑜早就料到鬼夏不相信自己,笑着摇头“重新比一场,你就能赢过忘水了吗”
“别忘了,他也是执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