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站在一旁,望着燕容意,恨铁不成钢。
想当初,他刚拜入浮山派,心中崇敬的剑修,除了师尊,当属浮山派的大师兄燕容意莫属。
那年的燕容意,红衣银剑,端得是丰神俊朗,气质无双,立于剑上,宛若从画卷中走出的谪仙。
浮山派的弟子瞧见,谁不心悦诚服地唤他一声“大师兄”呢
可如今
白霜不忍地垂下眼帘,舌根发苦“燕师兄,你也不必执着于开山大典了,师尊肯定会让那个人去安排的。你好生养伤,说不定修为还能回来。”
“燕师兄,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还是我心里唯一的大师兄。”
默默站在一旁的燕容意忽地打了个喷嚏“哎呦喂,咱们浮山派不行了啊,门前怎么连条人影都没有”
白霜“”
白霜一腔苦闷喂了狗,恨不能把浮山派的大师兄斩于剑下。
少年黑着脸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劈头盖脸地砸向燕容意的面门“滚吧,自己走传送阵上山”
他堪堪接住“你不送我了”
“我能御剑,你呢”白霜留给燕容意一个冷酷的后脑勺,踩上飞剑,化为天边的流光,瞬间没了影。
“傻孩子。”支走了白霜,燕容意脸上的玩世不恭尽退。
他幽幽叹息,认命般抬起了右手。
散发着血光的九瓣莲花妖冶至极,燕容意只看一眼,眼前就闪过羊群般绵延的白光,紧接着,名为攻略的书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珞瑜幼时失去父母
书中内容未变。
燕容意蹙眉默念“翻页。”
攻略毫无反应。
他又道“后面的内容呢”
攻略静静地摊在他眼前,纹丝不动。
燕容意叹了口气,不再纠结攻略的内容,而是将注意力放在白霜给的玉牌上。
玉牌入手温凉,干净通透,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应该是这具身体的原有之物。
“传送阵传送阵在哪儿呢”燕容意捏着玉牌,往山门里走了两步,周身忽地腾起白色的浓雾,紧接着是密密麻麻的符文,下一秒,金光大盛,符文中的他消失不见了。
蒙蒙的钟声自浮山山顶传来,细雪似浪,随钟声,轰然奔至太极道场。
身披袈裟的南招提寺佛修,手持佛珠,在风雪中巍然不动。
他们身后,眼覆黑色长纱,身披黑色细甲的墨宗弟子,纷纷抬起右手,机关声铮铮,由玄铁片组成的伞连成了片。
“浮山派怎么每次都搞这一出”关凤阁的弟子低声抱怨,摸着腰间的引兽哨,见身边的师姐师兄都没有动,只能硬生生地挺过了这波狂风。
好在关凤阁弟子众多,青色的衣袍翻滚,声势浩大,隐隐与风雪形成了抗衡的局势。
弟子面色微喜,耳畔忽而传来剑鸣阵阵。
太极道场上的修士齐刷刷变了神情。
佛修捏紧佛珠,淡漠的眸子里映出了天边闪烁的剑影“来了。”
雪滚如沸。
身着白袍的浮山派剑修乘风而来。
墨宗弟子收了伞,神情肃穆“全是白袍。”
摸着引兽哨的关凤阁弟子闻言,悄声问身边的女修“韶华师姐,白袍很特殊吗”
名为韶华的女修按住了他的肩膀,小声道“亦川,你第一次参加浮山派的开山大典,自然不知道在浮山派,只有各位长老的亲传弟子才能穿白袍。”
“亲传弟子”亦川吓了一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