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凤鸣站在床边,垂眸望着躺在自己床上的萧明彻,心情很是复杂。
下午这家伙脸上见血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她闪身进了她这院,再没出去过。
冷静下来的李凤鸣也明白,他这是在保护她,不想将事情闹大,否则她很难收场。
但感动归感动,承情归承情,并不代表他可以霸占她的床吧
“这架势,好像我不是划伤了你的脸,而是打断了你的手脚。”
李凤鸣不太自在地嘟囔一句,试图和他打商量“你能不能屈尊,自己上药”
萧明彻兀自闭目,平静淡声“不能。谁伤的谁照顾。”
她翻了个白眼,满脸写着活见鬼。“那我给你上了药,你就回北院,这总行了吧”
“不行。若半夜伤口疼,你得管。”
李凤鸣咬牙,指腹探进小药瓶,沾了薄薄一层药膏。
她边往萧明彻伤口涂,边忿忿道“就出那么丁点儿的血,能有多疼”
“疼就是疼,和出多少血没关系。”萧明彻从容得理直气壮。
这家伙今天实在太反常,李凤鸣甚至怀疑他在檀陀寺里撞邪了。
还半夜伤口疼呢,就那么浅浅一道划痕而已,到半夜说不定都愈合了
但说到底还是她冲动伤人了。
于是没再多言,沾了药膏的手指在他伤口上敷衍涂抹一遍,就准备收回。
萧明彻却倏地睁眼,并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那对桃花眼是当真漂亮,琥珀色眸子在烛火的映照下荧华流转。
这么直直仰望过来,不需什么表情就很勾人。
李凤鸣心中猛一怦然,竟觉有些口干舌燥。
她慢慢错开眼神,硬着头皮佯装淡定“药已经涂完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涂药不都要吹的”萧明彻一本正经,“在行宫帮我涂药那次,你就”
李凤鸣没好气地瞪眼打断他“吹什么吹那次你不还说我蛇精转世吗”
吹你个圈圈又叉叉,起开。
淮王府内还藏着太子的耳目,既萧明彻留宿小院,李凤鸣就不能去别的房睡,否则必会横生枝节。
洗手,喝水,吹灯,上榻。
躺在熟悉的床帐中,鼻端是罗衾夜夜香的绵缠馥郁,李凤鸣却浑身不自在。
很显然萧明彻也没多自在,听呼吸声就知毫无睡意,还隐约有那么点心浮气躁的意思。
这不是他俩第一回同床共枕,但这张床尺寸过于小巧,两人同睡是睡得下,却拉不开距离。
枕边多了个人近在咫尺,彼此呼吸相闻,手臂相贴,体温透过各自薄薄的寝衣混合交互。
这股子亲密滋味,实在是前所未有的煎熬体验。
李凤鸣深觉失算,心中暗骂自己竟忘了“发情期”这回事,方才居然没吩咐淳于换一种能让人清心寡欲的香。
真是要命了。
“萧明彻,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李凤鸣闭目,两耳发烫。
她和萧明彻本是由国与国之间的利益联姻而聚,又因两人私下达成共生同盟,这才一路和谐相处过来的。
“你是不是遇到麻烦,需要我配合着掩人耳目”
除此之外,好像没别的理由能解释萧明彻今日的突兀古怪。
总不会是忽然对她见色起意了吧啧,怎么可能。
月初她醉酒后,稀里糊涂在马车上强行亲吻了萧明彻。
次日萧明彻就宣布两人的同盟破裂,这可不像会见色起意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萧明彻才轻声回应“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