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彻除了后背绷得僵硬之外,并无旁的反应。
倒是李凤鸣这没出息的,又“嘶嘶”倒吸起凉气来。
趁她再次探手去沾药膏的间隙,萧明彻从牙缝中迸出心中疑问“李凤鸣,你是蛇精转世吗”
现在的李凤鸣对他可是满心同情与怜爱,因此非但不和他计较置气,还把他当小孩儿,软语温言地哄“好好好,我不嘶了。”
她想起自己小时若有磕碰,旁人给她上药时就会给吹吹,好像这样可以帮助缓解药膏带来的瞬间刺痛。
于是再抹药后,便顺嘴吹了吹。
却没料到,这个吹气的动作让萧明彻宛如炸毛小兽,弹身一个翻转,坐起与她面对面。
寝房内的灯火荧荧柔黄,而萧明彻面上却泛着不知哪里来的红。
他那双漂亮桃花眼瞪得大大的,琥珀色里瞳仁里映着个同样面红耳赤的李凤鸣。
“不、不要乱吹。”他紧着嗓音叮嘱的同时,不解蹙眉,端详着李凤鸣那副不知所起的慌张赧然。
李凤鸣缓慢而呆滞地将头扭向一边,强作镇定“知道了。你,趴回去。”
萧明彻后知后觉地微垂眼眸,在看到自己光洁的胸膛后
“咚”地一声重重趴了回去。
为了缓解气氛,满脑子嗡嗡嗡的李凤鸣忽略脸上快要冒烟的热烫,昧着良心哄人“其实,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你信我。”
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萧明彻的后背绷到隆起块垒,放置在两侧的手也尴尬握紧。
他这架势,无异于浑身上下都在说,信你有鬼。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李凤鸣继续抹药,全程强撑着眼皮,不敢频繁眨眼。
因为每一次眨眼,瞬间的黑暗里都会有个让她激动到脸红心跳的残影。
直到入夜就寝,李凤鸣只要想到那画面,心还在怦怦跳。
她躺在幽暗的帐中,抬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却拦不住心里那个没见过世面、疯狂尖叫的自己
竟和英华宝鉴里写的差不多
虽然萧明彻的后背伤痕交织,让人看着就心怜,但转过身来
居然就是英华宝鉴上写的那种兼具力与美的、与女子有所不同的、光洁而坦荡的“胸襟”
赏心悦目,真的赏心悦目啊
李凤鸣红着脸无声偷笑,甚至不由自主地摇头晃脑。
她自觉动作很轻,但身旁的萧明彻却被扰到不得安宁。“赏什么赏老实睡觉。”
李凤鸣讶异愣住“呃,我说出来了”
枕畔人以一声冷哼回答了她。
“哈,哈哈,我,无意冒犯,就,第一次见,难免有些激动。”
李凤鸣连连干笑,十分生硬地强换话题。
“那什么,你,我我嫁妆里有祛疤生肌的脂膏,对陈年旧伤也有效用,只是要用许久才能消。等下月初回淮王府,我先拿一罐给你试试。”
“不必。”萧明彻翻了个身,在黑暗中背对她。
其实他说这两字时并未加重语气,也没有太明显的敌意,但对李凤鸣而言,却有一种“凉水兜头泼面”的功效。
她盯着黑黝黝的帐顶默了半晌,低声道出满腹疑惑“淮王殿下,按常理,经过今日种种,我们之间至少该多些友好互信了吧”
这会儿倒回去想想,自从下午离开紫极园后,萧明彻对她的态度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古怪。
甚至还不如前几日。
萧明彻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这愈发让她一头雾水“是不是,我贸然将事情闹大,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