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蒙,正纳闷,伯母也不与她解释,只道,“就跟往常一样,修修脚,拔个火罐,再做个背部按摩。”
就此这三人并排着坐了。
“松松”这便听那妇人喊道,“来帮忙。”
妇人去准备了木盆和水,又带着两个工人出来。
“下来帮我看一下店”那妇人将木盆放在苏水北跟前,又对着楼上喊了一声。
没多大一会,便听着咚咚咚急促下楼的声音。
一个小伙子从里面拐了出来,连招呼都不打,便夺门而出。
“你又要去哪”妇人坐直了,背对着那小伙子问道。
谁知那家伙连搭理都不搭理,一溜烟跑没了影。
“这臭小子还不知道心疼你,等他大了,有后悔的时候。”伯母的这句话无意中刺中了苏水北的心脏。
一波波的少年从无关紧要人的话中长起来了,一波波新的少年又陷进无关紧要人的话中去了。
是呀,固执执拗又冲动的少年,好像都很在意陌生人,好像都很喜欢跟自己的妈妈们生气。
那妇人听这话咯咯地笑了起来,仔细地帮苏水北修着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修了这么多脚,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的脚都没有这般精致。”
换了修甲刀,妇人抬头看一眼李为阳的母亲笑道,“妈妈们的存在感,不就是从这群臭小子们的幼稚和不懂事中得到的嘛。”
说到此处,妇人抬头与伯母相视一笑,再说道,“越不懂事,才越离不开我。看他倔成这个样子,我没少偷着乐。”
这些冲动的少年们,除了能在妈妈身边肆无忌惮的发着脾气,耍着性子,还能再到哪里去这么爽快的宣泄情绪呢。
妈妈们,都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大懂事的吧。
苏水北愣愣地听着,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妇人,于他而言,这陌生的女人又是何其的熟悉。
李为阳被按得鬼哭狼嚎,苏水北静静地躺着,一声不吭。
也许是这妇人手上的力道刚刚好,也许是所有的神经都由着心去了。
心被触动,其他再无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