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北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看着已经醉成一滩烂泥的许山南,一脸冷漠。
本想去寻一杯冷水喝,可还是挣脱不开那家伙的手。也许是穿得太少着了凉,昏沉地苏水北,被头痛折磨得迟迟不能入睡。
就在好不容易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游离在睡与醒的交界线之时,那双有力的大手再次使他清醒了过来。
许山南用力地将苏水北掰了过去,他很不情愿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看着吐着酒气比他高起码十公分的庞然大物。
醉意朦胧间,心怦怦怦怦地跳得厉害。
苏水北顶着胀痛的脑袋,凭着三分清醒挣扎,试图从许山南的怀里逃脱。
一阵挣扎之后,许山南突然露出了一对深邃、痴情的眼眸。
只感觉当时全部的血液一股脑冲向了大脑,苏水北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仔仔,我想你。”许山南轻轻蠕动着双唇,将这三个字重重的摔在了他的脸上。
知道他是在趁着酒意胡说八道,正当苏水北准备喊一声滚蛋的时候,谁曾想只是吐出了一个“你”字,一双柔软、细薄的嘴唇便给了他致命一击。
在那近一分钟的漫长热吻中,苏水北出了流泪,没有了一丝挣扎的力气。
二十多年,第一次哭。
那一刻,他终于从心底感受到了一丝柔软。
只是那一分钟太美了,美得稍纵即逝。
空调像是被一次又一次的注入兴奋剂,不知疲倦的向屋内吐着热气,黄色的28度如若一双幽幽的眼睛,怔怔的望着四目对视的两人。
看着苏水北那双滚着泪水,柔中带倔的眼睛,许山南只感浑身燥热。
突然,许山南的身子如一座大山般压了过去,两人的小腹被硌着,难受中又夹着不想抗拒的冲动。
苏水北还是抗拒了,他抽出一只手狠狠地往许山南脸上抡了一拳,许山南顿时停止了折磨怔在了那。
见形势有所专机,苏水北用力地将他掰了过去,匆匆的穿了衣服,摔门而去。
冷风吹过,酒几乎醒了,头依旧疼。
李为阳见苏水北出来,急匆匆迎上来。
“我自己回去。”简单五个字,掷地有声。
李为阳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这次之后,苏水北就再也没有见过许山南。
寒假回家,苏水北也是一个人回去的。
因为没有联系,加上刻意地疏远,竟然恍惚的觉得这个人从自己的生活中蒸发了一般。
本来有几场同学聚会,苏水北全都回绝了,倒也不是怕会撞上许山南,只是他高中三年本来就是不起眼的存在,一个人孤独地吃饭睡觉。
他没有想的人。
整个假期,苏水北几乎是扎进游戏里面的。
就连期末考试的成绩,都是李为阳替他查的,虽然不是特别优秀,但好歹也没有挂科的。
早上去客厅塞几片面包,中午饿一顿,等晚上小姨下班回来后才吃第二顿。
这就是苏水北这小子的一天。
浑浑噩噩,潦潦草草下来,这小子愈发瘦了。
李为阳的消息来得特别勤快,几乎是半小时就有一条的那种。
苏水北既没有设置成免打扰,也不认真的回复,有时甚至闲置李为阳一整天。
大年初一那天,断断续续老有人到家里来拜年。
苏水北并不想与这些陌生人的亲朋好友们多说一句话,吃过早饭后便窝去卧室里面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