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从未放过他,被造谣、被嘲讽、被侮辱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仿佛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只是他不知道,将对徐潇潇的恨转接到许山南身上,是他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
他以为自己会包容许山南的一切,不成想这包容只在自己得到之前。
确立关系后,他不允许许山南对自己有任何的不忠,哪怕是一个眼神的迟疑都不可以。
关系变了,心态就变。
渐渐浓下去的深夜,像是死神,拖着“死寂”的躯体,如同放出了千百万只蚂蚁般,在苏水北的身体上快速地爬上爬下。
它们在心与灵魂的裂缝处寻寻觅觅、寻寻觅觅,稀薄的空气中渐渐扩散开浓腥的血气。
苏水北走后,徐潇潇拖住欲追过去的许山南。
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叫他去医院检查,说苏水北的妈妈就是得了艾滋去世的。
许山南指天发誓,告诉自己跟她不可能再复合了,并叫徐潇潇少管闲事,甩开她后,自己又在马路上崩溃大哭一阵。
许山南那时真的害怕极了,又想着苏水北前几天发烧发了那么久,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病的原因。
行至小区门口,许山南又原路返回。
兜兜转转他无处可去。
路灯、车灯,数以千万计的光,融化在偌大的城市中,嚣张地集会,交接出世间繁华一抹。
许山南在大街上摇摇晃晃地向前挪着,这个傻子,去买了酒来,在大街上酗酒。
也不嫌冷,在风中晃荡着,举起啤酒罐,咕咚咕咚地猛灌几口。
“滚蛋”许山南将空掉的易拉罐摔在地上,然后狠狠地踢上一脚。
真是不嫌事大,这颓废荒唐的家伙,将易拉罐踢到一辆正准备发动的黑色别克车上。
坐在这车子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李为阳师哥。
李为阳透过车窗望过去,见许山南独自一人踉跄在冷清的大街上,心里觉得怪怪的。
本想装作没看见,毕竟许山南跟苏水北已经在一起了,自己也不好掺和两人的事。
可又怕醉酒的他闯祸,最后还是开门下车,走到这醉醺醺的家伙跟前。
许山南红着眼眶四下打量着一番西装革履的李为阳,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干嘛呢”李为阳问道。
“没事。”许山南吸吸鼻子,苦笑一番。
“我送你回去”
许山南摇摇头,“我自己可以。”
瞧着这家伙发红的眼眶,李为阳料想这家伙一定是跟苏水北吵架了,而且矛盾还不小。
只说了一句,“你早知道他脾气,别不像个男人。”
许山南听罢蹙着眉头,渐有了懊悔之意。
李为阳走了两步复又回头笑道,“你要不行,就让我来。”
说罢上车启动,好不潇洒。
听罢李为阳这家伙的话,许山南灰溜溜地回到出租屋。
苏水北未睡,低头打着游戏。
方才脑子中过了无数遍的说辞,慢慢跟苏水北谈谈的念头在见到苏水北那张苍白、病态的脸的瞬间烟消云散。
徐潇潇口中的艾滋病,和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苏水北是多么相称。
许山南这家伙立在卧室门口,迟疑了半晌。
而面晚归的许山南,苏水北更是一句话都不想搭理他。
他所认为的,许山南的晚归全是因为跟徐潇潇在一起,“他们旧情难舍,重修旧好,都是他们的事。跟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