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块地方,便是坐下,看着沈清帆问道,“先生,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说着还努力回想了一遍,只记得他冻得眼前一黑,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
况且他是晕倒在清净峰,根本不是这个不知何处的地方,想着,眼神又止不住的飘向抱着鱼啃得正香的小孩儿。
“不记得了”沈清帆抬眼,漫不经心的回着,嘴角轻翘,眼底藏着几分戏弄。
“不记得了,”沈清秋摇头,很是疑惑,就听沈清帆继续道。
“小九生了我的气,把自己气病了,睡了足足七日,今日一早便醒了过来,非抓着我的手,要给我抓幽夜,我便顺着你出了山门,结果还没见着幽夜,你便又睡了过去,实在是,让我很头疼啊”
沈清帆煞有其事的说着,看着沈清秋脸色变幻,笑意深了几分。那边吃着鱼的沈垣,小脸隐于鱼身后,张着嘴,无声的笑着,他实在没想到,他这老乡说起话来,一套接着一套。
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只看这样貌,要不是沈垣知道真相,还真能被骗喽,想着,沈垣晃了晃小脑袋,心里对这个原作里会变成人棍的师兄起了好些同情。
幽夜沈清秋脸色不好的垂下眼,这幽夜形似蝴蝶,翅膀两侧却拖着长长的形如丝带般,颜色绚丽的翼尾,墨绿色的蝶身,若非要形容,便是美轮美奂。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幽夜有毒,毒性不大,却能叫人浑身起泡泡,痒得慌,若是抠破了泡泡就会留下坑坑洼洼大小不一的疤。
沈清秋以前就中过一次,那感觉,难受得不得了,这还是在沈清帆的手下,他都受不了,更别说他肩后侧还留着一个小小的疤,去也去不到,看也看不到,也就无所谓了。
因着沈清帆描述时语气坚定,表情也多是揶揄,沈清秋也就信了,随手拿起折扇,扇动了几下,才动作一顿,“先生该拦住我的。”
“哦那倒也不用,毕竟,上次的事,是我言辞过重了些,修炼一事,重在你。我啊,年纪大了,不掺和你们这些小辈了,日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总得能在以后说上一句不虚此生才好。”
沈清帆说着,手上拿着根树枝,将那些火围拢到一起,熄灭。
“错不在先生,是小九思量不及,让得先生和七哥为我担忧了,”沈清秋听此,先是一怔,便是急急忙忙的回着。
他倒不是气先生言辞过重,只是有些不服气。明明他和七哥先认识的先生,修为也是先生一点一点教诲出来的,可这半路来的柳清歌却占据了先生大多数的目光。
这么些年,先生待他很好,以至于他失了平常心,为了个臭冰块质疑先生对他的情谊,甚至还觉得先生偏心。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奢望如先生这般天边圆月的人,能全心全意的只对一个人好,先生便是天边月,所见之处,都挥洒着先生温暖的情谊。
能被先生教导便已然是求之不得的事,他不该奢求更多,那会显得他太过贪得无厌。他怕先生离开,二十多年的人生,除开岳清源,只有先生,能带给他安全感。
昏睡这么久,再醒来,沈清秋只觉茅塞顿开,与其去向那些飘忽不定的东西,倒不如珍惜眼前人,身边事,如何都好,只要,相伴左右,不离不弃。
“小九,你早就是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是是非非我心中有数,你啊,当好你的峰主,记得孝顺我就好,”沈清帆轻笑,抛下这么句话,便抱着沈垣往苍穹山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