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他们先去看了看雷邵,此时雷邵已经醒了,撑着身体靠在墙上,干瘦的身体勉强恢复了一些生机,只是脸色蜡黄、颧骨高挺、嘴唇苍白,连之前斜飞浓密的眉毛看着都暗淡了。
这本来是一副好看的面孔,现在却被皱纹和萎缩取代。
“清宁。”
病床上靠坐着的男人看着窗外,他听到脚步声往门口一看,目光在接触到轮椅里的那个人之后,瞳孔一缩,瞬间表情就带上了欣喜。
“清宁,你竟然为了我离开了s市,还真是,还真是重情重义的好兄弟”说道最后,雷邵声音一高,带着粗呖的嗓子里还能听出五分之前的影子,只是更多的就需要时间来修复了。
一连那么多天一口水在没有喝反也没有吃,刚醒过来的时候雷邵都要觉得其实他已经升天了,精神恍惚地眼前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那已经是昨晚的事儿了,后来,他睁着眼睛一个晚上。
他不敢睡觉,一闭眼,这些天的遭遇和看到的东西历历在目,诡异恐惧的感觉几乎让他窒息。
从买下那支白玉簪子之后的事儿,所有他都没有忘记,现在回想起来,更加惊悚。
只是后来他是怎么摆脱的,他却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一声轻叹,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就是在这儿,医院的病房。
一听是在在轮椅的某个人,他就想到是顾清宁了,那个时候他都压制不住的激动,想要打给顾清宁,只不过是凌晨三点。
最后还是怕被暴打的担心占了上风,按捺住了,心里对顾清宁这个兄弟的感谢更甚,还带上了几分钦佩。
他知道自己完全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儿,甚至已经一只脚迈了进去了。
“清宁,以后你就是我哥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叫我杀鸭我绝不捉叽。”雷邵坚定的发誓,竖起三根指头放在脑袋边上。
只是手指弯弯的,像是抻不直一样。
那是失去太多能量没有力气之后的后遗症。
见床上那男人耍宝的样子,顾清宁安静地看着,一句话没说。
雷邵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别这么看着我,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玩儿古玩了。”
这次的事儿真的让雷邵怕了,他总觉得以后再看到什么古玩,绝对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这次的经历,想到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然后就完全没有兴致。
“清宁,真的谢谢。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明明我有意识,偏偏又掌握不了身体,而且那个时候,我似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只是现在想过去,却又模模糊糊的。”
可不嘛,你可是陷入了梦魇,幸好在梦里面没死,这要是自己都认为自己死了,那可真的没法救了。骆柯站在轮椅后面,手指在轮椅上边儿点了点。
顾清宁没有说话,雷邵习惯顾清宁的寡言少语,他低垂着头,声音低低的,“我还以为自己真的是那个悲惨的女人呢,幸好你来了,不然今天就是我最后一天了。”
雷邵看向顾清宁,似乎不在意脸上的老态。
“说实话,你去哪儿找到的大师救的我,我可不相信就普通医生能治好我,他们连相信都不敢相信,更何况是给与治疗。”
“大师”顾清宁反问道,目光在雷邵全身上下扫了扫,眉眼一沉,“你觉得有大师解决得了你的问题,既然能够留意外界,为什么一直没有联系我。”
雷邵扯了扯嘴角,抬眼看着顾清宁,他这小时候顺风顺水、到后来却灾祸连天的朋友,“我也不知道。”
那个时候可能傻了吧,所以没想过给信任的人打电话求救,也没有自己找人解决,每天都站在二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