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这副中暑症状,可把沈母吓坏了,要送儿子到医院,儿子死活不愿意,她只好跑进卫生间浸湿毛巾,贴在儿子额头,在儿子再三催促下,她钻进厨房给儿子炸豆腐,看到半锅油,她脑门青筋凸起,差点忍不住抓住儿子一顿狂揍。
“妈,快点炸吧,早吃早睡觉,明儿赶早送你坐车回老家。”
沈母的手盖在豆腐上,一念之间就把豆腐抓的粉碎,儿子软弱无力的声音传来,她狂吞几口吐沫,颤抖着把豆腐改刀,肉疼把豆腐块放进油锅里。
白白嫩嫩的豆腐穿上黄金甲,她按照儿子说的步骤,在豆腐上点缀蘸料,要沈母说,比皇帝的黄金甲士兵还贵重,吃一口,她少活一年。
为了能多活几年,沈母把炸豆腐推了出去“乖孙,慢点吃,不够吃,奶这里多着呢”
“妈,手指都有长短,你能保证对待每个儿子不偏不倚吗不能是吧。”沈昶青往嘴里塞了两块炸豆腐,细嚼慢咽吞咽下去,感慨总算吃到一样像样的美食,他突然来了兴致,把上句话揉碎了说,“现在家里穷,你偏袒哪个还不太明显,以后家里富裕了,你再偏袒哪个,一眼就能看出来,小心你儿子跟你离心,到时候啊,你偏袒的儿子也不说你好,你不偏袒的儿子更不说你好,晚年得多凄凉啊
要我说,还是自己吃、自己用吧,这样一来,哪个儿子敢说你偏袒谁哪个敢不给你养老”
“儿啊,你又有力气了”沈母伸手捶儿子,小崽子活腻了,敢这么跟老娘说话。
沈昶青立即捂住胸口窝,好似西施捧心,看的沈母直翻白眼,她掀起嘴唇,嘀咕几句,犹豫了几下,捏着鼻子吞咽炸豆腐,吃着、吃着,她恨不得舔干碗里的料汁。
吃完饭,婆媳俩躲进卧室商量事情,沈昶青慢吞吞洗澡,洗完澡,他在客厅坐一会儿,瞥见老太太出来了“妈,明早送你坐车回老家。”
沈母惊住了,太突然了,这就回去了卓娴能管得住狗儿子吗沈昶青长叹一声,他就知道老太太没留意他之前说的话,幸亏他又重复一遍。
吐槽归吐槽,他还要交待两句话,防止明天赶时间,来不及交待“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给大哥他们下绊子,你不许放水,如果他们经受不住你的考验,你立即回来上班,半个月后,再回去过两天,继续下绊子、扯后腿。”
干投机倒把,稍有不慎倒霉倒一家,他不得不慎重。
“知道了,你回屋睡吧。”沈母哭丧着脸回屋,她把儿媳妇拉上贼船,如今她想反悔,已经没机会了。
不行,不能睡,想想狗儿子讲了什么,把沈厂长给的布票、肉票拿回老家,在儿子们面前晃来晃去,等到儿子们生出干投机倒把,她把布票、肉票换成实物,布呢,给他爸做一身新衣服,肉呢,只给儿子、儿媳吃一块肉,其他的肉,她和他爸、孙子孙女们每顿在儿子儿媳面前吃一块,馋死他们。
等到儿子找上她,她就说她只听他爸的,只要儿子能劝服老顽固他爸,她就同意儿子们货,她负责销售货。
待他爸动摇了,她吹枕头风,给儿子下绊子狗儿子说了,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不能敏锐察觉到她拖后腿,最好别干这行。
她深深地认为狗儿子说的有理,如果老家儿子们不能通过考验,还是老实在家刨地吧。
这一夜,沈母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睡觉,迷迷糊糊的。
天刚亮,沈昶青敲门,沈母赶紧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