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门被老太太关上,两个孩子叽叽喳喳跟老太太说话。
叶卓娴垂眸想了想,手往围裙上蹭几下,快速走向丈夫推攘几下,丧气说“妈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你怎么跟妈说的”
其实她想说婆婆是不是嫌弃她花钱大手大脚。
让婆婆送老二到他们身边,她也想过做一顿好饭,不给婆婆、老二添置新衣服,但前几天她娘家发生一些事情,让她改变某些想法,既然感谢婆婆对她姑娘好,她不能光嘴皮子一张一合,更不能太寒碜人。
“老太太一宿没合眼,大早晨拉着我的手,抹着眼泪忏悔昨儿意气用事,说话太难听得罪那帮子人,担忧那帮子人给我使绊子,害了我,求我晚上带领导回家吃顿饭,她亲自跟领导忏悔,可是这样一来,给你养胎的肉剩不了多少,她更加自责、更加难过。”沈昶青现场表演老太太如何心痛如绞说出这番话,末了加了一句,“委屈你了。”
原本不觉得委屈,被丈夫这么一说,她鼻头酸酸的,斜睨他“你不听我解释,骑车回家,让我跟在后面追,回到家里你把自己锁在门里,我差点被人逼死,你也不出来替我说话,你当时怎么想我的”
还带秋后算账的
那件事不是揭过去了么。
沈昶青狠狠搓了几下脸“我应付不来这种我拒绝听你说的,我坚信我以为的,只有等老太太来,咱家老太太最有能耐和这类人讲道理,还讲的通道理。”
见叶卓娴深以为意点头,沈昶青懒劲消失的无影无踪,勤快地带领两个孩子进厨房,给两个孩子分配拿筷子、端馒头的任务,听了一会儿婆媳俩鸡同鸭讲话,宛然一对替彼此考虑的好婆媳,他才端菜、盛粥摆桌。
被那个女人惯的无法无天的丫头片子坐在二八杠上摇腿,那女人坐在后面扯住男人腰两侧衬衫,男人冷淡的眸子里流露出两分温情。
吴娇站在窗前,痛苦、不解盯着男人秀颀的背。
她半截身子探出窗外,不甘心追逐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嗐,我姑娘长的漂亮,工作岗位好,勤快善良,谁娶我家姑娘谁偷着乐。愁啊,愁死人了,我都说了打算多留我姑娘几年,还天天托人到我跟前磨,一茬一茬的,没完没了了。”
她妈的声音,吴娇半倚在墙壁上,稍稍掀起布帘。
儿子先送沈古上幼儿园,然后送儿媳妇到瓷厂,最后赶往烟厂。由于时间紧,所以俩口子带上孩子走的早,她收拾完碗筷带沈今到下面溜达一圈,再回来打扫房间,没想到刚出门就遇到大嘴巴黑心婆子啃着杏子嘚瑟,沈母牵着沈今准备绕过去。
吴娇妈鄙夷打量乡下老婆子穿的衣服,掀起紫色厚唇,糟蹋了,多好的布料,乡下人配穿吗还有死小孩穿的桃红色衣服,留着给她姑娘做一条长裙多好。
她“呸”吐掉杏核,捏着嗓子说“我们一家三口都在卷烟厂上班,厂子待遇确实好,但是我已经两年没做新衣服了,还是你有福气,你小儿子年里面才做一身衣服,眼下又给你们祖孙俩做一身新衣服。”
真当乡下人没脑子,听不出来大嘴巴子讽刺她和孙女身上衣服布料是儿媳妇卖肉换的。
沈母停下来,大嘴巴子盛气凌人看她,她弯曲的脊梁倏然挺直,大嘴巴子后退一步,贴在墙壁上,老太太似笑非笑看大嘴巴子。
吴娇妈暗自考虑和乡下婆子打架,要不要顾忌省城人形象。
肉啊沈母咬着牙狂吞口水。
既然都得罪了,人家也怀恨在心,再得几次罪也无妨,反正债多不愁,今晚一桌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