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远远地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茶馆里讲故事的人,正说得兴起“你们可不知道,现在的洛阳那可是精彩极了,那个曾经是净念禅院主持的了空大师,现在正坐在洛阳的天津桥上,等着要来批判他的人。他已经在那待了很多天了,你们都不知道有多少批人去骂过他了。那言辞、那话语,那叫一个犀利,听得我全身发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我昨天才离开洛阳,要不是家中有事,我真想在那里等个结果,据说今天他们要把了空烧死,来警示天下的空门中人。”
女孩只听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听下去,她转身朝南走去,行走的速度却比之前快了许多,身后的向雨田用尽全力,才堪堪追上她。又去了一个城镇,热闹的地方也有人谈论这件事。女孩一连走了几个城镇,当地的百姓津津乐道的都是这件事。
向雨田自然也听到了茶棚里的人说的话,他默不作声地跟着女孩,每到一个城镇,心中的快意便增一分。女孩现在的反应也让他心中很是得意,到时候眼见为实,看你还相不相信。
向雨田正在心中得意着,前面的女孩忽然开口问了一句“了空是个怎样的人”
一听此言,向雨田挑眉,嘴角勾出一个有些肆意的笑容“我怎知晓,这不是该问你吗”
听到这有些挑衅的言辞,女孩也不生气,只是平静地回答道“我并没有不相信你,像你这样的人是不屑于撒谎的。”
向雨田冷哼一声,现在解释什么都晚了。
“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一个和尚,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向雨田不说话,他怎么知道这女孩子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大他那么多的和尚。他要是懂,当年和万俟明瑶也不会闹到那步田地了。
很快,他们就过了隐潭山,隐潭山就是当初寇仲徐子陵他们遇到女孩的地方。从那里去洛阳,即便只是普通人,也只要一天就可以了。
女孩并没有选择去洛阳城门的方向,她抄近路,直接到了洛阳城墙外。宽阔的洛水围绕着洛阳城,洛阳城城门坚固,城墙也十分高大。女孩选择的这一段城墙并无兵士守卫,她就从那里直接越墙而入,然后一路飞檐走壁,朝天津桥的方向赶去。
很快,她就到了洛阳最出名的酒家董家酒楼楼顶,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天津桥的景象。平日里人满为患的董家酒楼此时早已没了人声,所有的人都拥到天津桥上去看热闹去了。
看的自然是曾经的净念禅院主持,佛门第一高人了空大师的热闹。
现在的天津桥上确实很热闹,宽阔能同时容纳八辆马车并驾齐驱的桥面上,现在挤满了围观的人群,摩肩接踵,挤挤挨挨。到了中间,却形成了一个圆字形的空地。
那个空地上,正堆着一个用木柴堆起来的柴堆,上面坐着一个僧人,高、瘦、麻衣芒鞋,面目年轻俊秀,神姿高彻,看去如风尘外物。柴堆的前面还站着几批人,有的手中高举着火把,有的拿着钢刀,有的捧着写着讨伐了空罪行檄文的纸,有的手里拎着一件被涂满狗屎的僧衣。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正站在柴堆面前,指着了空的鼻子大骂“像你这样人面兽心、畜生不如的老东西,还有什么脸嘴活在世上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还敢在这里丢人现眼,什么出家人,什么主持,什么高僧,什么大师,我呸”
“刘大姐,你这话就说错了。了空大师这些天来坐在这里,无论谁来骂他,谁来说什么,他都稳如泰山。人家的境界,自然已经到了不为外物所动的地步,又怎会觉得他做错了什么说不定,大师心中还在笑我们这些拘泥于繁琐礼义、不懂得世外之情的凡夫俗子。你看了空大师坐在这里,不怒不愠,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