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它终于要开了。”女孩指着那株兰花,开心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把它移植下去”宋缺看着生长在陡峭的岩缝里的那株兰花问道。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是绝顶高手,要在这样的悬崖峭壁上来观赏一株兰花,是需要担很大的风险的。
“它就想长在这里呀。”女孩理所当然地回道。
听到这个回答,宋缺沉默了一会儿,把心中的一个想法压了下去。许久之后,宋缺才问她“你喜欢这里”
女孩点头。
“那你想不想去别的地方”
“想啊,我听说草原上会有雪山,雪山上有许多在其他地方看不到的湖泊,每一个都像蓝色的镜子一样我想去看看。我还听说沙漠上有很多独特的景观,我也想去看看,我还听说海的那边有许多美丽的岛屿,我也想去看看。”说起这件事情,女孩更加开心,不住描述着自己想去的地方,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炫目。
这是一个不属于世间的女孩子,宋缺的心中忽然出现了这样的想法。这样一个天真烂漫与世无争无忧无虑的女孩子,的确不属于这尔虞我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江湖。老子所谓复归于婴儿,大概指的就是这样的心态吧。
“宋缺。”见他陷入沉思,女孩轻声叫道。
宋缺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已经有几十年没有人像她这样直呼他的名字。
“宋缺,你怎么了”见他还是不回答,女孩又轻声问道。
宋缺看向她,目光有些复杂。
“你是不高兴我叫你的名字吗”女孩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这样问道。
“没有。”
“是不是别人都不这样叫你,那他们叫你什么呢我也像他们一样叫你好了。”
“不,不用,你想怎样就怎样叫。”
“名字就是给人叫的呀。”见宋缺的脸色仍然有些复杂,女孩不明所以地说道,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很普通的称呼有那样的反应。
她这话本没错,名字本来就是给人叫的,但是宋缺自少年成名之后,就很少听到有人会直呼他的名字了。别人对他的称呼有很多,阀主、阀爷、大兄、父亲、宋兄,或者直接称他为天刀。偶尔有人叫他宋缺,也是带着敬畏或憎恨,连着他天刀的名号叫出,天刀宋缺是别人提到他的时候,用得最多的一个词。久而久之,他自己似乎都以为自己应该叫做天刀,而不是宋缺了。
“可惜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不然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的。”女孩笑道。
“以前的事情你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听到这话,宋缺的思绪又转到了女孩身上。
“嗯也不算全部不记得,我还记得我从哪里来呀,就是那个雪很深的地方。”女孩又笑了起来。
“如果有机会能想起过去的事情,你愿不愿意”宋缺看了女孩一会儿,若有所思地问道。与宋阀来往的有许多医道了得的大夫,其中就不乏能治疑难杂症的好手。要是她愿意,他可以找那些人来给她看看。
“我不知道,”女孩看向一棵桃花树,“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是怎样一个人”
“我当然知道啦。”
“那你是个怎样的人”
“我是一个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人。”
听到这话,宋缺又好气又好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