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背对着房门,了空推开门时,她正专心致志地写着,因此并没有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直到了空走到她身后,她才似有所觉,转过身去,就看见了一身麻色僧衣脸色苍白如纸的了空。淡淡的血腥味自他身上飘来,即便身上的香火气一如既往的浓重,也遮盖不了那味道。
女孩立刻站起来,她已经看见了了空肩上的那个黄色的小小包袱。一看见那个包袱,女孩就什么都懂了。大滴大滴晶莹剔透的水滴自她的眼中滴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令她看不清了空的表情。
熟悉而温厚的双手将她搂入怀中,一声叹息自她头顶上传来“我说过,不想再看见你的眼泪。”
“我没有哭,”女孩的声音有些哽咽,“你看错了。”
了空又是一声叹息,想要将女孩的脸捧起来。女孩却把脸紧紧埋入他的胸膛,冰凉的液体透过单薄的僧衣渗到他的胸口,化为一片烧人的热度。
在很久以前,了空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女儿是用水做的说法。现在,他终于知道此言不虚了。
直到星辰升起,散发出或明或暗的光亮。女孩仍旧伏在他怀里不住地流泪,了空几次想抬起她的头,却被她拒绝了,只好让她埋在怀中,无声地流泪。
星月皎洁,月儿看着这一对相拥的人,似也发出了一声谁也听不到叹息。
许久之后,女孩终于抬起了头,泪水仍然不住地从她眼中流下。她看着了空,原本澄澈纯粹的眼中带着无限的忧伤,眼眶变成浓重的胭脂色,两颊也红红的。
“你真傻。”女孩用哭得有些鼻音的声音说。
“是。”了空微笑道。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
“是。”
“他们真狠心,把你打成这样。”
“是。”
“你真是个大笨蛋。”
“是。”
女孩断断续续地说着,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抽泣。她说一句,了空就应一句,那样子一点都不像一个刚被打完两百多棍的人。
女孩揉了揉眼睛,又用手帕擦了擦手上和脸上的泪水。看见了空衣襟上湿了一大片,刚要伸手过去帮他擦一下,蓦地又缩了回来。
“才不给你这个笨蛋擦。”
说完,她就转过身去,把桌上的佛经一点一点叠起来,用一块布包在一起。了空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她收拾东西。不一会儿,女孩就把佛经包好了。她抱着佛经,走到了空面前,看着了空平静无波的眼睛说道“我们走吧。”
了空微微点头,牵起女孩的手,向下走去。
现在他当然不可能施展什么轻功,他也不想用什么轻功。两人就这样牵着手,一步一步走出了净念禅院。
夜已深了,洛阳城中的大街上空无一人,两人就这样在白天人满为患的大街上缓步走着。
女孩硬是要到药店里去给了空去买药,可是都这个时辰了,有哪家药铺还会开门呢即便她去敲门,在深夜里又有几家药铺愿意把门打开呢
其实,再好的药净念禅院里面都有,无论是治外伤还是治内伤的,都应有尽有,院中的人也十分愿意把这些伤药拿给他们用。只不过女孩根本就不愿意用净念禅院里面的药,所以就这么走了出来。修为到达了空这个层次,这样的伤势,只要运功疗伤,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