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崖看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狱卒一脸自豪地解释“是我们牢头想的。在牢里养鸡,既能吃虫子又能给需要食物的犯人口粮。一举两得,聪明吧”
黎青崖僵硬地挤出一抹假笑“他可真是个令人仰慕的天才呢,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今天晚上他就给这个牢头扎小人,诅咒他家买东西必涨价。
这头,殷血寒在墨宗的藏书库翻查典籍,寻找取出魔灵珠的办法。
一阵气流波动,一个与他有六七分相像的男人出现在本来空着的软榻上。
男人玉冠束发,身着黑白二色金龙纹的修身长袍,黑色的腰带勒出一截劲瘦的腰身。眉细,眼长,薄唇似血,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刻薄邪肆的俊美。
他张嘴便是嘲讽“你还真去把那破烂玩意儿找回来了。”
殷血寒没有理他。
男人斜倚靠背,姿势慵懒,搭在膝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腕上的珠串。
“何必翻找典籍,把那正道弟子气海剖开取珠便是。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了,你可真是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张口闭口的贬低讽刺惹恼了殷血寒,他将书一合,恼恨地看着男人“莫把我与你相提并论。你既对魔皇遗物没有兴趣就不要干涉我的事。”
“你的事”男人反复咀嚼着殷血寒话里的词句,语气幽微,“什么叫你的事”
书阁里忽然空气凝滞,威压陡然暴涨,殷血寒在这股针对他的压制下难以动作。一阵无形气劲扫向他的小腿,他抓住书架欲稳定身形,但坚持几息后还是不支,跪倒在地。
夏戎居高临下地看着明知徒劳却还在咬牙挣扎的他,眼神漠然得像在看一只蠕虫
“你不过是我的附属品,有什么权利和我分你我像你这样天真愚蠢而缺乏实力的存在,唯一的作用便是乖顺地为我所用,而不是搞些无聊的小动作、做个惹人发笑的蠢货。”
夏戎不喜欢殷血寒,他身上的性格品质是夏戎不认同甚至讨厌的。偏偏殷血寒又是从他身上剥离的半身,他的人格源自他这个本体,那些被他深深嫌恶的德行,都是他拥有或者曾经拥有的。
殷血寒的存在就像一面照出他“蠢样”的镜子,因此夏戎更厌恶他了。
他知道殷血寒也同样憎恨他,然而化身与本体的互命共生属性注定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像两个畸形的连体婴,明明受够了对方,却还是不得不绑在一起。
临走前夏戎幽幽警告“早点把那正道弟子处理了,莫让我来动手。”
待其的气息彻底消失,殷血寒才恢复行动能力,他动作迟缓地爬起来,在方才的挣扎中崩裂的手掌撑着书架,留下一排鲜红的印迹。
寂静的藏书楼里回响起嘲讽又悲凉的低笑墨宗大圣子一个物件而已。
墨宗地牢,不眠不休和珍珠鸡对峙三天的黎青崖形容憔悴。
要说前几天他的灵力是“布灵布灵”忽好忽坏,这几天就是“不灵不灵”的毫无反应。以至于他连一群鸡都无法抵抗。
一间牢房有十几步横宽,他却只能可怜兮兮地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而不远处,一只珍珠鸡母鸡带着一群毛茸茸的小鸡崽儿耀武扬威、横行无忌、嚣张霸道。
忽然,安静的地牢里响起一声尖锐的“嘎吱”的开门声。黎青崖抖了一下,扭头扒着栅栏,殷切地看着地牢入口。
来的正是他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殷血寒。
殷血寒这几天忙着查典籍,同样不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