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消散,频道内只剩或深或浅的呼吸。
“现在安全的报个数。”胖子的声音因为压低发哑,“一。”
在他身边的蝎子辫“二。”
麻杆“三。”
岳谅“四。”
漫长的有半分钟的时光流逝,五仍然没有出现。
蝎子辫呢喃“没了。”
胖子还算冷静“在逃跑的时候应该顾不上报数吧。”
这话不假,但刚才通讯器里传来的歇斯底里的吼声被强行打断似的恢复平静了,任谁也无法乐观地认为大家都还好好的。
伤亡一定出现了。
麻杆掐着自己的大腿道“最开始喊救命的是那个矮子吧,那就是他们那一组先遇到危险的,和他组队的是”
花花。
岳谅看向自己的手腕,先前被她握过的地方一阵一阵地发烫,心里却一秒凉过一秒。
她怎么样了
逃掉了吗
受伤了吗
死了吗
岳谅转头奔向监控室,画面迅速滚动切换,最后在十五楼定格。
那只占据了十六个小方格中的其中一格。
岳谅听到身后紧追而来的麻杆的粗重喘息。
也听到自己失衡的心跳。
小小的方框里,铺满了粘稠的液体,鲜红的,暗红的,发黑的。
岳谅大睁着眼睛分辨了很久,才在画面的边缘找到一只小小的手,一动不动。
尖锐的刺痛蓦地从心底蔓延,她觉得呼吸困难,眼前黑压压的,都是重影。
那是谁不是他们的人吧,不是花花,不是任何一个人,不然0000应该会有提示才对,他们杀错了会暴露他们的羊的身份,不会没有提示的,不会没有。
她在心里反复强调,不会的。
麻杆的手不可克制地颤抖起来。
“该死”陈新彪看着脸颊高肿的女人身上冒起的红光,将旁边桌子上的绿萝捏的稀烂,一张脸铁青,“都说了不要杀人”
监控室里全程跟踪的男人心潮起伏,心有余悸
他是目睹了全过程的
太可怕了,那把斧头,太可怕了
陈新彪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问“他现在在哪里”
“已、已经追到第十三层了”
“还剩几个人,距离怎么样”
“两个,很近”
“那马上就结束了。”
“不”
陈新彪的眼睛外凸,眼皮抬起露出锋利的眼神,他重复“不”
“是、是的,因为他也受、受伤了”
受伤了陈新彪将沾满汁液的手在裤子上反复擦拭,居然还和对方狼人打个正着
“不过不、不严重,对方更惨啊他们分开跑了”
“贺高没追的人跑哪个方向”
“东”
陈新彪暂时放下通讯器,视线扫过身边的四个同伴,重点在抱住自己试图遮掩身上红光的女人那里多停留了一会儿,开口“你慌什么,一开始就没打算从头到尾都把你藏起来了。”
女人咬住嘴唇,发出一声呜咽。
“贺高一定去追狼人了,只要他能杀了对方狼人,那我们就是绝对安全的,现在,我们也不能干等,既然他们有人落单,正是我们的机会。”
既然已经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