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的母亲索查索特厄拉和入赘进家族的父亲哈拉尔索特厄拉以云游的名义带着三岁的自己和姐姐离开了苏格兰高地。索特厄拉这个名字来源于母神赫卡忒,从作为家族名继承下来开始索特厄拉就是母系家族,每一任当家都是女性。
或者换一种更极端的说法,他们只留下女性作为继承人。
直到萨沙和他的双胞姐姐莫拉格诞生,萨沙还记得那一天,虽然那时候他还听不懂皮克特语,但他的通灵能力却不曾削弱过。他能感受到索查的心痛,也能感觉到哈拉尔的焦虑,还有那目光空灵不可捉摸的现任当家那一刻做下了什么样的决定。从那之后,部族都知道索查和哈拉尔有个叫亚历山德拉的孩子,是个金发蓝眼的漂亮姑娘,他们都认为这姑娘会是未来的先知,像她的母亲一样聪慧,像她的祖母那般强大。
但是萨沙很清楚,索查和哈拉尔也明白,外人眼中的亚历山德拉不可能成为先知。
“萨沙快看我今天带回来了什么”除了那头浅得发白的金发和水一般澄澈的冰蓝色眼眸,长相和萨沙相差无几的女孩子高高举着自己手里跟她个头儿差不多的野雁,兴高采烈满头大汗地冲坐在门口等待的萨沙跑了过来。
萨沙连忙把手札放到一边,被满身汗味儿的女孩儿扑了个满怀。
女孩儿随手抹掉汗珠和脸上粘着的沙尘,得意洋洋地说“今天被我看上眼的可还真不少,可爸爸说只能打一只,我挑了个肥的,晚上我们多吃点儿”
“莫拉格快去洗澡,你答应过的”从后面跟过来的金发男人大声吼道。
莫拉格扭过头来冲哈拉尔吐了吐舌头,又回头满不在乎地用自己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萨沙的侧脸才站起来,右手还掐着早就断了气的野雁的脖子。莫拉格昂首阔步朝帐篷里走,头仰得太过,脚还有点儿外八,加上那只死法悲催的野雁,看着就很六亲不认。
“妈妈去白胡子埃德森家了,牛死了。”萨沙在哈拉尔询问之前便开口说道。
哈拉尔拍了拍萨沙的头,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皱紧了眉头,“牛”
“如你所想。”萨沙文邹邹地轻笑了声,随后也想起什么似的敛起了笑意,默不作声。
哈拉尔故作轻松地大笑了两声,用那双带着茧子的手捏了捏萨沙的脸,用一口显得有些别扭的皮克特语说“回家是好事,小孩子就要开开心心的玩儿,像莫拉格那样才对等你们十岁生日那天就带你们去,去”
“去买魔杖”萨沙有时候会觉得他这个老爸会时不时犯傻,就像现在这样,“不需要避讳我,你们瞒不过我。但我听说不列颠这边的习俗是十一岁去买魔杖,我猜妈妈会更希望莫拉格的新魔杖是在奥利凡德那里买的。”
哈拉尔原本的尴尬变成了疑惑,他盯着萨沙看了很久,狐疑地说“我怎么觉得你懂得比我还多”
“这大概就是通灵者和巫师的区别”萨沙摊了摊手,他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生气也没有什么不满。”
哈拉尔对萨沙能看透自己的想法和情绪早就见怪不怪了,可他却仍然不肯相信萨沙是真的不生气,“萨沙,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
“祖母不会允许的,而且从我出生到现在没有发生过任何不可思议的现象。”萨沙后面的这句话彻底说服了哈拉尔,要知道莫拉格从出生开始就经常发生些不同寻常的事故,有一次她甚至把房子都拆了,还是在阿尔巴住的石屋。
可惜的是,那些都是因为巫师在小时候无法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