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随口“喂”了一声。
通过手机声筒传过来的只有一片寂静,江云揉揉眉心,在他第二句疑惑即将出口前,那边才堪堪出了声音。
顾文州从助理手里接过来,耳廓贴上冰冷的屏幕,他的话就像是寻常的问候“感冒好点了吗有没有按时休息。”
江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频发噩梦,晚上爱踢被子,导致身体着凉,喝了药后能一觉睡好久。
他从善如流的嗯嗯回答“有,睡了好久。”声线温和。略显复杂的眼神一瞬扫过压在手心下的报纸,半晌后江云又挪开。
他现在算是顾家的人,形象也代表着顾家,他的声誉如今直线下降,也不知道公司股份会不会因此亏损顾文州没有说,他也不是非要一究到底。
顾文州噪音沉稳,语气随着他起伏的呼吸声带着不自觉的纵容。他的表情没有方才面对着助手那么严肃,就好像随意找了个话题的插入点开始聊起。
顾文州问的问题都是些很平常的话,没什么重点。江云疑惑着想,作为顾氏最大的老板,这人平常都没什么事吗还有闲暇时间找他聊天
“午饭吃的什么”
江云老老实实回答,厨子和佣人们放了假,诺大的顾宅就只剩下他和管家大叔两个人,午饭订的是西记的北芪党参汤和拔丝米团,味道正正正正好。
青年的语调正经无比,又好似清脆玉石之声一声一声落在心头,让听得人无比的悦耳。
顾文州握着工具的手加大了几分力气,他不用想象就能知道,江云怀里肯定抱着那只和他同名的猫,软乎乎的垂着脑袋,眼神因为困倦而微微咪起,就好像他怀里那只娇气的猫一样。一边用着漫不经心的音调的和他说着话。
心底顿时软得一塌糊涂,要是他待在人的身边,肯定忍不住上手揉一把他夫人软软的头发。
话到最后,江云忍不住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声音很小就像是州州咕噜的动静。
江云乏力的舔着小虎牙,耳听着顾文州的助理在婉劝着他见客户的时间到了,但听着人并没有挂断的打算。
顾文州呼吸浅淡,漆黑的眼眸看不出情绪,他向助理打了个手势,随后的话就像是漫不经心的问“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或者遇到不开心的事”
江云缓了缓,才明白顾文州是在拐着弯的暗示着他江家的事。自己明白他虽有心利用顾文州的手,可还没等他真正、完全的付诸行动之时,江家企业就已经面临着不可逆转的下落,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说实话,要让他相信顾文州之前完全对江家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么一大块肥肉就在眼前,能看不能吃的样子有多难受。
但眼下,他也算是渔翁得利,靠着顾文州夫人的名头,即将成为江家公司最大的股东。
折叠得方方正正的报纸还压在身旁,再加上这些层出不穷的小媒体不知道受了何人指使,报道只指向一条线,字里行间都在向外人透出一种信息江家大儿子因不受父亲重视,吃里扒外,企图与外人勾结,对本家怒下重手。
说不上生气,江云本身的情感上没有因此有任何的波动。
但对于这种
江云漆黑的眼珠子微转,唇部轻抿,告状之前弯曲的指尖不经意的挠着州州的下巴,就那么随意一说的语气,“有吧,今天下午很多未知的号码打来,不知道”
顾文州呼吸微顿“然后呢”
“没有然后啊因为没有人回答。”
顾文州干脆利落道“我会找人去查。”
而后一秒,他听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