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赫铭听罢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暴戾地抽出腰间的一炳弯刀,狠狠地在他踢翻了的矮桌上砍了几刀,怒道,“难道我堂堂一个二王子竟然连一只商队都奈何不了吗”
蒙赫铭又恼又气。
父汗好不容易交给他一件事,出了这样的状况,他去禀告,父汗肯定认为是他办事不利,对他更为失望,可若不禀告父汗,一个商队都能爬到他头上,他忍不下这口气。
若不是、若不是他手中没有军权,他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下属看着对着矮桌发泄的蒙赫铭,跪下哀求道,“二王子,邕朝人有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还请二王子三思。”
“我忍,我忍得还不够多吗”蒙赫铭咬牙切齿地砍着矮桌,眼睛泛红,“我忍了这么些年我得到了什么,父汗不喜也就算了,如今一个我拿一个商队都能办法,我这二王子还不如不当。”
蒙赫铭狠狠地发泄一通后,还是收敛起了脾气,老老实实去给蒙赫威禀告这件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蒙赫威对蒙赫铭失望透顶了,看都没在看这个二儿子一眼,转而吩咐人将路家商队的负责人叫来。
路家商队的负责人是个快接近六十岁的老头,他有些草原人特有的黝黑皮肤,白发苍苍,卑谦地匍匐在大汗脚下,诚恐惶恐地问,“不知大汗深夜召小人前来所谓何事”
“听说你家的商队把我们整个草原的皮子都给收走了”蒙赫威端着一碗酒,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跪着的老头,谁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老人听罢后,老老实实地回答,“回大汗,确有此事。”
“你们收购这么多皮子做什么”蒙赫威放下酒碗,周身的气质抖然一变,整个帐篷中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看着叫人胆寒。
老头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匍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大汗饶命啊,是邕朝商人不知为何突然间加大了收购皮子的力度,从原来的一匹布增加到了两匹布,此事小人先前也有察觉到不对,禀明过大汗,是大汗您说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皮子,不用特意来禀告你,小人才自做的主张。”
“是吗”蒙赫威的目光一禀,完全不记得有此事。
“大汗忘了,前些日子小人给大汗送年礼的时候有给大汗提过”老头的话点到即止,后面的话再没说出口,满是褶皱的脸上已经沁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一脸的恐惧和茫然不知所措。
蒙赫威眯起眼想了想,好像过年之前确有其事,不过那时他的心思都放在了打仗上,对这个商人说了些什么完全没有映像。
但,那又怎样
蒙赫威看着地上颤抖的老头儿,眼中没有半点同情,冷漠道,“路家资敌,其罪当诛,念其为草原部所付,免除其罪,只罚没家产。”
老头惊恐,“大汗冤枉啊,我们路家向来对草原部忠心耿耿,何时资过敌。”
“你把我们草原人的皮子都卖给了邕朝人还不算资敌”蒙赫威目光一冷,屹然已没了耐心。
“可皮子根本就不值钱啊。”老头觉得冤枉,觉得难以置信,草原上的人都不稀罕那腥臭的皮子,能用它换精美的布匹,是每个家庭梦寐以求的事,如今怎么就被大汗说成了资敌
马鞍的事,蒙赫威不想与老头解释,看着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蒙赫威没了兴致,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拖了出去。
能留他们路家商队人的几条贱命,已经算的上他仁慈了,还轮不到他们在他面前来撒野。
压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