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敌军已经被打退了, 兴奋得敲锣打鼓,通知其他人。
得到消息的百姓们, 纷纷喜极而泣。
他们终于不用过那种躲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还提心吊胆害怕敌军攻进城来肆意杀戮的日了。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但能活一天赚一天。
至少这次他们看到了希望,这次能打退敌军, 下次没准也能。
但他们没高兴多久,新的问题又来了。
“娘, 我饿。”
何双全家的小儿子何桑捂着饥饿的肚子对着一位身材佝偻的妇女可怜兮兮道。
妇人是何双全的妻子何氏,她正在拾掇家里为数不多的家什,听到小儿子的声音,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小桑乖, 等你爹爹回来, 就有吃的了。”
妇人神情温柔,眼睛里却满是忧愁。
打仗前,能跑的商户都跑了,现在街道上哪里还有卖米粮的。
别人家的存粮也不多, 使银子买, 价钱都要得高,孩子他爹今年又没挣到什么钱,家里那点存银怎么养活两个子女,以及二老。
何桑似乎是被何氏给安慰到了,不闹了, 走到门边坐下,远远地看着门外那条道,等着爹爹回来。
不多时,何双全回来了,可是却两手空空。
何桑看到了,却懂事的什么也没有问,只道,“爹爹渴不渴,小桑给爹爹倒水。”
何双全捏了捏儿子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脸蛋,收敛起一身的失落,勉强笑笑,“爹爹不渴,小桑饿不饿。”
何桑点了点头,又反应过来快速摇了摇头。
何双全叹息了一声,抱起儿子,进到屋内,看到忙碌的妻子,满脸的愧疚。
“没买到粮”何氏一看丈夫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何双全叹息地点了点头,“我把城里都走了一个遍,卖粮的铺子依旧没有人,敲了百余户人家的门,都不肯卖粮,倒是有两家同意卖粮,要一两银子一斗,我没答应。”
“一两银一斗,想钱想疯了吧。”一向温柔的何氏听到这个价格都目露惊恐,可见价格高得有多离谱。
何双全放下儿子,捂住脸即是无奈又是心酸道,“今年这光景怕是那些商人不会再回来了,其他的我们还能想想办法,粮食实在是没法子了。”
何氏见丈夫这样,低声安慰道,“没事,家里我还存了些杂粮,还能再顶个天的,慢慢想法子,总会有活路的。”
“嗯。”何双全难堪地应了一声,都是他这个当家的没用,才会让妻子孩子跟着受苦受累。
其实夫妻两心里都有数,若再想不出办法,他们一家大概只有饿死的份。
“双全家的,双全家的。”
就在两人静默无言时,屋外传来一个粗犷的妇人声音。
是住在他们隔壁的花婶。
“哎,花婶进来吧。”何氏听到声音,应了一声。
花婶迈着利落的步子,踏了进来,满脸笑意地打着招呼,
“双全也在家啊,快带你媳妇去东街,听说那京城来的王爷,在招工人,要针线手艺好的,我记得你媳妇的针线活,那是没得说的,去试试呗,没准就过了,十文钱一天还管一顿饭,我是眼睛不行,不然也是要去试试的。”
花婶是个热心熟络的人,一进门上下嘴皮子一碰,叽里呱啦一通就把来意给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