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天子了,下首跪着的刘光彦此时早已泣不成声,在心里恨不得把谢安澜给供起来。
在火药炸响的那刻,他就知道他这辈子稳了。
千秋之功,万古留名
以后史书上提及火药,就会提起他刘光彦,这是何等的荣耀。
做官为的就是造福百姓,名流青史,但这世界上又有几个能做到呢
而他刘光彦做到了
刘光彦没有忘记带给他这一切荣耀的宸王与陛下,再也不认为陛下把他发配给宸王就是发配到边疆。
反而对陛下更是感激得五体投地。
这是陛下对他的信任啊,因为信任才会把如此重要的事交给他,因为信任才会给他这样一场滔天功劳。
一想到那天陛下在景华殿对他说得那些感人肺腑的话,他居然还质疑过,就恨不得羞愧至死。
并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他这具身体就不是自己的,而是陛下的,陛下一句话,就算让他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七弟,这次你做的很好,可有什么想要的。”谢苍溟并没有沉迷在那些呐喊声中,反而转头问向谢安澜,难得的好语气。
不过谢安澜却听出了些别样的味道,比起过往或生气或冷淡的语气来多了几分生涩。
双目一对视,果然谢苍溟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对他的复杂。
这种探寻怀疑的眼光,谢安澜在熟悉不过,前世公司里那些忌惮自己的老顽固就喜欢用这种眼神打量他。
唉,果然从古至今,上位者都有个多疑的老毛病。
谢安澜搓了搓手,一副及其无赖的模样,“自然是想要金银珠宝了,皇兄也清楚臣弟的府邸如今穷得老鼠都不愿意光顾,就想要些金灿灿的东西装点一下。”
“就这些”谢苍溟似相信又似不相信。
“还有”
谢苍溟目光一凛,“嗯”
谢安澜继续得寸进尺地说,“还有我听说我成婚,皇兄为我备下不少赏赐,上次与王妃两人走得匆忙忘记向皇兄讨要了,不知皇兄现在可否补上。”
谢苍溟诧异地看了眼谢安澜的脸皮,似乎在目测它究竟有多厚。
心中一乐,方才那些猜忌的心思没了,反而逗趣道,“赏赐不是送与你府上了吗”
谢安澜一想到那些书,顿觉头大。
在现代他摸都不摸的书,到了古代还要他真看不成
谢苍溟见谢安澜的表情觉得好玩,龙颜大悦,“好好好,都赏你便是,不过有空也要多读几本书,不要再让坊间笑话你是个草包王爷了。”
“嗯。”谢安澜嘴上含糊应下,至于回去后看不看,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谢苍溟也清楚谢安澜的性子,摆了摆手,也没有在意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在营地忙忙碌碌十几天,谢安澜终于可以回家了。
以前住在王府的时候,没觉得王府哪里好,甚至还到处挑毛病,但出来住了几天,他就忍不住想他那破破烂烂的王府了。
王府再差,也比住在一堆全是糙汉子的营地里强多了。
何况家里还有个把他照顾得事无巨细的王妃。
一想到陆乘舲,谢安澜心中又闷闷的。
如果他不长那么好看,性格不那么好,他现在或许就不会这么有负罪感。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了,可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