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此时正一脸色眯眯地盯着柳罗衣,口水都快和着他脸上的油,滴到酒杯里去了。
一曲舞毕,满堂喝彩。
柳罗衣微微有些气喘,汗水黏着发丝粘在脸上,身上的衣服很薄,湿了以后几乎贴着肌肤,孤冷中平添了几分诱惑。
尉迟离皱了皱眉,转头去看陆云奎,他正欣赏地看着柳罗衣,带着捉摸不透的微笑。
让自己的女人穿成这样跳舞,何况柳罗衣曾经也是大户小姐,书香门第,如今就如同凤落凡间,由人戏耍,当真是,极其侮辱人。
尉迟离的心突然就软了,尤其是在看见柳罗衣的眼神后。
“好,好,贤侄不仅当了大官光耀门楣,这家中也都是好东西来,舅父敬你”对面那老男人笑得合不拢嘴,眼神还不忘了在柳罗衣身上打转。
陆云奎礼貌地拿起酒杯,十分谦和“舅父说笑了,这曾经是柳相国家的千金,如今相国通敌入狱,她也被贬为奴籍,若舅父喜欢,便送与您。”
那男人闻言,眼神更是露骨,笑得露出了后槽牙“柳家的女人难得一见啊,好,好”
柳罗衣闻言,紧紧攥着衣袖,攥得骨节发白,她垂着头,尉迟离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到舅父哪里去,好生伺候,若是伺候不好”陆云奎露出微笑,欲言又止。
柳罗衣身子颤了颤,尉迟离能够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摇摇欲坠。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听话地走到了男人身边。
男人伸出坠着肥肉的手臂,一把将柳罗衣拉了过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手就快伸到柳罗衣衣襟里面去了。
柳罗衣此时心中已是一片死灰,会发生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那老男人的手正在她肩上游走,臭烘烘的味道令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这种场景,当日抄家之时,她已见得太多了,那是她这一生都未见过的地狱,跟随她十几年的丫鬟,还有弟弟的哭喊,她此生难忘。
她闭上眼,一滴清泪滴落。
“哼,真是个天生的狐媚子。”陆云奎身后的女子嘟囔道。
尉迟离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突然扯着嗓门说“夫君,那女子干干净净,看起来细致,辛然笨手笨脚的,连倒个水都不会,不如让辛然去伺候舅父,她你便给我用用,如何”
突然被自家公主卖了的辛然“”
陆云奎没想到她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皱起眉头,一时竟不知如何回话,屋子里也突然变得极其安静,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向这边。
陆云奎眼神杀意渐起,他早就想将尉迟离除掉了。
只可惜如今离升官只剩下临门一脚,他还需要尉迟离的帮助,所以,至少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必须得演好“伉俪情深”。
于是,陆云奎勾起唇角,一脸宠爱地说“离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尉迟离猛地起身,风一样闪到了柳罗衣身旁,她一把抓住柳罗衣的手臂,生生地把她从那老男人怀里扯了出来。
柳罗衣仓皇间睁眼,含着泪对上了尉迟离的视线,她愣住了,唯有身子还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