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了怎么会突然什么都看不见”
林浅拍桌而起,双眼直勾勾盯向玄镜里一片漆黑画面,视线异常恐怖, 那叫一个如狼似虎“裴寂那小子之前把瀑布下面视灵弄坏了啊啊啊可恶叫他赔至少要两倍, 不, 十倍价钱”
说完喘着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又双眼发亮看向身旁曲妃卿,露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微笑“啧啧,这算是同门情谊吗裴寂为了保护宁宁,可是连命都豁出去了。”
有女修双手捧脸, 眼底尽是惬意与欢愉, 笑得跟今晚自个儿成亲似, 嘴角差点咧到耳朵“这就是年轻人吧。年轻真好。”
真宵不乐意了“难道同门之间就不能为了彼此牺牲性命”
曲妃卿一向与林浅交好,闻声轻笑着睨向他, 懒洋洋接下话茬“哟, 那我也没见到你把天羡长老打横抱啊。”
被莫名其妙点名道姓天羡子打了个喷嚏,匆忙扭头看他们一眼,许是被曲妃卿提到画面恶心得不轻, 脸色白得跟纸片没什么两样。
不过他怀疑人生视线没停留多久,便又转过身去低下脑袋
在天羡子面前木桌上, 一场悬念丛生赌局正式宣告终结。
浩然门掌门人吹胡子瞪眼, 痛心疾首“可恶为什么祁寒那白痴不把自己身体当作阵眼害我白白输掉了五万灵石”
天羡子本人蔫成了一株久旱野草,仿佛被榨干身体里最后一丝水分, 恹恹把跟前作为赌注灵石往前一推
“我真傻, 真。我单知道阵眼和水镜有关, 却不晓得头顶上天也算说老实话, 谁会想到那一层啊把天射破这种事儿也太那什么了吧,宁宁脑瓜子怎么长”
流明山掌门人何效臣生无可恋,不停朝玄镜所在方向张望
“我这是何必呢非要不自量力来跟你们打赌玩。这下倒好,不但输光身上所有灵石,还没看到最精彩一幕我听玄镜那边长老们都快激动疯了。”
一家欢喜几家愁,围在木桌前所有人里,只有纪云开笑得外灿烂。
身为唯一猜对赢家,纪掌门踮着脚伸出小胳膊,快快乐乐地把灵石往自己这边揽“多谢各位,多谢多谢。”
等全部灵石都进了储物袋,立马噔噔噔地跑到真宵身边,一看就激动得不得了“快快快他们俩怎么样了”
和他相比,真宵像是一坨巨大人形冰块,面色不改地指了指镜面。
一团乌漆麻黑,哪里见得到半分人影子。
“是裴寂干,对吧”
纪云开眯眼笑笑,满脸单纯无害“叫他赔钱,双倍,哦不,五十倍。”
玄镜外哀叹阵阵,瀑布下裴寂无言转身,看向那道飘浮在水面上人影。
祁寒直到现在还是满脸懵,两眼一瞪嘴巴一张,像喷泉似吐出一口潭水,修长四肢随着水波来回晃荡。
那副半死不活胡乱扑腾模样,生动形象演绎了什么叫做青蛙亡子、乘风破浪小白船。
他真想不通。
以天为水为镜,这是多么超脱常理绝妙设计,他曾信誓旦旦地坚信,除非由自己主动解除阵法,否则水镜之阵永不可能消失。
然而就是这样苦心孤诣设定阵眼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直接看穿了不可能吧假吧
哦,不仅仅是“看穿”。
那丫头还不知从哪儿拿来了一把弓,直接把阵眼给破了。
别问,问就是怀疑人生。
这会儿他也看见了裴寂,曾经自己是多么邪魅狂狷、所向披靡,如今立场互换,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