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白又是一声冷哼“怕黑的是我嫂嫂,可不是你。”
贺知洲思忖片刻,又道“那夫人又为何会在道长开坛做法后大病不起”
这个问题引出一阵短暂的沉默。
赵云落面露难色,再开口时带了几分犹豫“这件事我也不知。当日做法后,本来一切安然无恙,不料我却在夜里咳血而醒,从此咳从此病情愈发严重,夫君亦患上了同样的病症,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可是,”眼看床上的女人又咳出一口鲜血,贺知洲的语气软了许多,“少夫人,你近日有没有察觉身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许”
“够了”
陈摇光轻轻为她拭去唇角血迹,瞪着贺知洲沉声道“夫人生了重病,本就受不得打击,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至此,究竟是何居心”
“你、你凶我干嘛。”
贺知洲梗着脖子板着脸,用最理直气壮的语气说出最怂的话“就算我当真害了你夫人,那你也应该去害我夫人,这样才能两清啊。冤有头债有主,懂不懂”
神他○冤有头债有主。
这是哪个旮瘩来的逻辑鬼才。
陈摇急败坏,实在不想再与此人有任何纠缠,当即下了逐客令“内人身体欠佳,各位既然如愿见了她,还是请回吧。”
他说得斩钉截铁,怀中的美人又实在娇弱不堪,哪怕是厚脸皮如贺知洲,也找不到什么借口继续留下。
满屋寂然之间,忽然自角落里响起一道清澈的少女声线。
宁宁上前几步,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浅笑,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小瓶“贺师兄问完了,我这儿可还有一门法宝。下山之前师傅特意交给我这瓶化妖水,声称将它涂抹于皮肤上,于人而言与凉水无异,但若是妖魔鬼怪触及它,便会有如烈火焚身、痛苦不堪。”
除了裴寂,一同进入浮屠塔的另外两人都露出十足困惑的神色。
这劳什子“化妖水”他们从未听闻,若是真有此等宝物,恐怕世上的捉妖师们得集体去喝西北风。
毕竟一遇到怪事便天女散花地洒上一瓶,不愁妖魔不现身。
陈摇光亦是露出了有些困惑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看向妻子,耳边传来宁宁悠然的声线“化妖水十分珍惜,我滴上一滴在少夫人手背之上,看看她是各种反应,如何”
赵云落与夫君对视一眼,似是下了某种决心,抿唇点头。
于是宁宁拿着瓶子走向前。
她行得很快,鼻尖上的药味越来越浓,一旁的白烟寥寥升起,遮掩住鸦黑色的长睫。
坐在床边的陈摇光忽然伸出右手,沉声道“内人不便与外人接触,涂药一事,还是由我来吧。”
宁宁点点头,把瓶子递给他。
就在两手交接的一瞬间。
许是被朦胧的烟气遮挡了视线,两人的动作竟出现了一段短暂的错位。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宁宁松开手时,陈摇光竟然尚未把瓶子握紧。白色的小圆瓶顺势滚落,瓶口有灰白色的液体一股脑涌出,其中几滴溅在陈摇光手背上。
一声清脆的巨响。
盛有化妖水的圆瓶骤然碎裂。
“陈公子”
宁宁大惊失色“你没事吧”
“这水只对妖魔有效,于我而言自然无碍。”
陈摇光神色淡淡地将水渍拭去,看向地上的一片狼藉“抱歉,化妖水恐怕”
“没关系,师傅说过,这是种于修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