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开笑道“与玄烨一战,令千金与这位秦公子亦是有功。女儿如此深明大义,孟长老理应高兴才是。”
被莫名其妙叫到的秦川满脸茫然,怔怔抬起脑袋,横肉遍布的粗犷脸庞上尽是天真的困惑。
他就这样愣愣地发了会儿呆,不知想起什么,似乎来了点兴致“你们都是玄虚剑派的长老吗不知真霄剑尊是否也在其中”
哦豁,难道这还是个小粉丝。
天羡子嘿嘿笑笑,不着痕迹地瞥了瞥自家师兄。
真霄性情冷淡,但每每遇见崇拜他的小辈,一顿天花乱坠的彩虹屁夸下来,往往能让冷心冷情的堂堂剑尊脸颊泛红,前所未有地感到不好意思。
身为亲亲师弟,他当然要趁机捉弄一番。
“真可惜,真霄剑尊事务繁忙,今日无法前来。”
天羡子眼睛眯起,活像只心怀不轨的狐狸“怎么,你很想见他吗”
不远处高大的中年壮汉微微一愣,随即拼命点头“我想见一见真霄剑尊的长龙”
郑薇绮刚喝下的一口水直接喷出来。
她隐隐有种感觉,自己今天可能会没有半条命。
“长、长龙”
天羡子万万没想到会听见这种词语,嘴角一抽“你说的这长龙,它是个什么东西”
偏偏秦川一本正经,衬托得天羡子才是心怀不轨的那一个。然而当前者继续憨厚开口,连纪云开也差点喷出一口茶水来。
秦川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就是他经常用来捅女弟子的那条啊。”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当下满厅骇然,孟佳期面无表情地以手遮面,宁宁与贺知洲对视一眼,生无可恋。
罪魁祸首郑薇绮艰涩一笑,满目沧桑“哈哈,秦川在说什么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川儿快别说了,咱们喝茶。”
谁知真霄面色阴沉,步步紧逼“不,继续真霄剑尊怎会无缘无故刺伤女弟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
秦川哪里懂得书里的情情爱爱,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不过真霄剑尊很厉害啊我看话本子的时候,里面写他什么驱动长龙,九浅一深,冰火双重,惹得女弟子气喘连连,一听就是十分厉害的剑法”
顿了顿,又迟疑道“只不过每次和他练剑的女弟子都好可怜,总要被长龙刺穿身体,还疼得浑身没有力气,一直求饶他也不听。剑修练剑的时候,都这么不留情面的吗”
天羡子实在没忍住,嘴角抽搐着勾起一个疯狂上扬的弧度。
真霄似乎明白了什么,冷声一笑“哦关于真霄剑尊,你还知道什么”
“你也很崇拜他”
秦川朴实地咧了咧嘴,笑得天真无害“我看过书,对他了解得一清二楚我还知道真霄剑尊的口头禅呢”
口、头、禅。
郑薇绮表情管理失控,整张脸如同揉坏了的面饼,乱糟糟又惨白白。
不要啊秦川
直到多年以后,秦川也忘不了当日在城主府迎客厅里的场面。
玄虚剑派的长老们各个欲言又止,另一边的小徒弟们纷纷捂住眼睛耳朵,不听也不看,气氛之凝重悲哀,宛如出丧。
而处在风暴中心的中年男人轻启嘴唇,模仿着话本子里男主人公邪魅冷厉的模样,用剁肉般的语气,咆哮着说出那句在心底珍藏已久的台词
“现在就让你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男人呃,吼啊”
那声莫名的低吼绝对堪称精髓。
他永远都记得,每次剑法练完,都是以真霄剑尊的一声低吼宣告终结。多么霸道,多么热血,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