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灵然也不多问,她想了一下,转了个话题道“说起来,新一届水镜会又要开始了,走,我们去看看热闹。”
天玑峰外,参加体试的队伍已经从清晨排到了黄昏。
一众锦衣华服,气质清雅的世家子弟里,一名衣衫洗得发白的少年站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应当是孤身一人前来,这时望着剑阁,眼神中带着一丝憧憬。
似乎是之前曾经发生了什么龃龉,与他同列的几人里,不时传来一阵阵不怀好意的议论声。
“你说,他究竟从哪里来的啊。”
“看他衣衫那样,也知定是从哪个穷乡僻壤里来的,这样的人,也配来剑阁么”
“不自量力。”
少年垂下眼,对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随着日光西斜,前方的队伍越来越短,逐渐到了他的面前。
他接过影石。
一道耀眼无比的金色光芒闪过。
“天阶”
“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搞错了啊,这也行”
队伍中顿时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
有先前奚落过他的人,这时有些不服道“这是什么狗屎运”
“我不信,没准是用了什么手段不如再测一次”
“在吵什么”一道如同山溪融雪的声音淡淡响起。
看到来人,负责分发影石的弟子连忙道“聂师叔,云师姐。”
“云师姐,那便是青麟剑云檀么”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本人比好看”
“你小声点,再说只有好看么那可是凌霄峰一脉的,据说其实是谢尊主的嫡传弟子。”
“但是,确实很好看啊。”
“”
那少年忽然抬起头,视线中带着几分希冀地望去。
聂灵然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负责体试的内门弟子犹豫了一下,才道,“只是上一个人测出天阶资质,众人有些惊讶。”
“天阶”云檀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了一下,如有所感地回过头。
“相月”她有些讶然地睁大了眼。
“云姑娘。”相月对着她点点头,好像又变成了云檀当初在夜都中遇到的那个羞涩少年。
在云檀恍然的视线下,他藏在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觉地捻了捻,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是我。”
“听说此次水镜会中,又出了一名天阶”
“天阶便天阶,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你没见过啊。”
“不是”
“那是什么”
“只是这位天阶资质的弟子毫无天分,空有根骨,后两试表现得实在不尽如人意被分到了外门。”
“这、如何会这样天阶的外门弟子,也太可笑了吧。”
“按长老的说法,是说让他在外门中先历练几年,或许会开窍也未可知。”
云檀坐在亭子里,身边白桢一众吃瓜群众的声音传到耳边,却好像耳旁风一样吹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她本人的意识,早已神游到了千里之外。
自从那日之后,或许是即将结婴的缘故,她总是莫名地感到有些不安。
云檀的修行速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也不为过,只是结婴是修行中很重要的一步,成功地化丹结婴,步入元婴期,便意味着可以出师收徒,自立门户了。
她一只手撑着下巴,在絮絮雨声中打起了瞌睡。不提防忽然迎面飞过来一物,在被砸中的前一秒,云檀闭着眼睛伸出手,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