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你说话了吗”
他嘴上这么说着，人却也不是吃素的，袍袖翻飞间，一枚令箭已经捏在指尖，十分不客气地指向了司渝。
眼看一场外交事故要莫名其妙地发生，云檀只好松开乔观心，将他从司渝剑下推出去，用眼神威胁他不许再胡说八道。
闻珈也跟着打圆场“哎呀，司渝师侄，莫要冲动。都只是玩笑嘛，你说对吧。”
乔观心明显也不想和剑阁的人真的起冲突，闻言立即借坡下驴，变脸如翻书一般地跟着道“是，我只是开玩笑。”
司渝归剑入鞘，冷冷地看了乔观心一眼，什么都没说。
众人重新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了摘星楼。
乔观心作为钟灵山碧落殿的大弟子，本应是由他走在最前面，来接待参加论道会的客人。
然而这时他却缩到后面同云檀聊天去了，碧落殿别的弟子显然也对这位大师兄的不靠谱深有了解，纷纷自己走在了前面，替剑阁的来客引路。
早在乔观心说出那句话后不久，云檀便从储物戒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他当时给自己的那朵花，不由分说地还给了他。
这时，乔观心一边把玩着那朵凤仙花，一边嘟囔道“几年不见，你旁边这个大冰块怎么好像变得更吓人了。”
云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和你很熟吗谁让你乱说话。”
“我是认真的啊”乔观心仿佛是回忆起了自己当时的苦苦等待，不自觉地皱了一下鼻子，“我等了你好久，后面还去燕潮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你人影，唉。”
云檀不可置信道“你们钟灵山这么缺人吗，我看也不至于罢”
“切，一般人值得我这么上心吗”乔观心充满怨念地看着她，“那还不是因为你天赋好，我师尊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收一个天”
他忽然停下来，像做贼一样地看了看四周。
这时众人已经到了摘星楼中，其余人都回到了房间休息。唯有云檀还站在楼廊里同乔观心说话。
在她身侧，司渝抱着手臂，没什么表情地目视着前方。闻珈倚在门边，弯着一双狐狸样的眯眯眼看了过来。
乔观心看了一圈，发现就连云檀本人也一脸淡定，他这才恍然大悟地说“你们都知道啊。”
他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师尊一直想收一个天心之质的弟子，继承他的遗志，将灵道之学发扬光大，只可惜”
他手指动了动，不自觉地摸了摸眼角下方的一颗小痣。
接着，乔观心顿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云檀。
“等等，你是不是还有了别的机缘”
云檀歪歪头，没有正面回答他。
乔观心却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他大叹一声，十分惋惜道“真是太可惜了，你完全就是做我师妹的不二人选啊”
“你师尊究竟是谁”云檀有些好奇地问。
“就是，”乔观心忽然顿了一下，神神秘秘道，“那个，不然咱们进去说”
云檀倒不觉得他会说出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不过在楼廊里聊天好像确实不太合适，于是便颔首同意了。
只是她没走两步，忽然若有所感，回头望去。
在她身后，司渝抬起头来，淡淡地扫了那两人一眼，转过身，十分利落地离开了。
“唉，师尊好像有些不高兴。”
云檀将门掩上，有些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哪个是你师尊”乔观心走到窗前的坐榻边，十分自然地盘腿坐上去，猜测道，“那个穿着白狐裘的眯眯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