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鸿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明明一点都不想听到有关钟意订婚的事, 却还是忍不住问,她和那个男人是怎么认识的;在她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对方是否给予了足够的关怀;他是英国人吗,钟意会为了他留在英国吗
每问一个问题, 牧鸿舟就悄悄拿来和以前的他们比对。尽管钟意把她的现任夸赞得天上有地上无,但牧鸿舟并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幸福的光芒。当她说到晚安吻时, 嘴角弯起一个很大的弧度,但眼中没有温度。
以前钟意哪怕和他牵手一起走在大街上都很开心,眼中的炙热像一座永不眠休的火山。表情很生动,和其他人介绍起自己的男朋友时简单直接,从不会也不屑于用花哨的语言去包装这段关系, 只说这是我男朋友, 我们很相爱, 其余的任由他们揣测解读, 她毫不在乎。
所以, 牧鸿舟认为钟意没有她说的那么爱那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更加配不上钟意, 连订婚戒指都这样寒酸。
他恶毒地臆想这段在他看来貌合神离的恋爱关系,阿q式地自我满足。
“谢谢,我家到了。”钟意在一栋漂亮的小洋房前站定, 抬头看了牧鸿舟一眼,示意他可以走了。
其实牧鸿舟有车可以开过来,但是路上花费的时间会减少很多。他们从酒店走到钟意的家里耗时四十分钟,牧鸿舟裤膝以下包括皮鞋已经全部湿透, 他仍然觉得时间太短了,心中抱怨,为什么不能再多一英里呢。
“我,送你进院子吧。”从院子到门口还有一段露天的距离,他们还可以多出三十秒的时间。
“不用,我直接跑进去就行了。”
这人得寸进尺,到了小区又说送到家门口,到了家门口还想进院子,钟意十分怀疑要是让牧鸿舟踏进了院子,待会儿他连上去喝杯茶这种鬼话也说得出来。
这家伙以前的脸皮要有现在十分之一厚,他们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吧
牧鸿舟稍微抬高一点雨伞,看着前方涩然开口“他在等你吗”
“什么”钟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家里二楼卧室的灯正亮着,窗帘后面晃着一个人影。
她心里一惊,怎么会有个人,怕不是遭贼了
牧鸿舟正黯然悲戚着,却见钟意突然脸色大变,抛下他,直接冒着雨跑进了院子。
她在秋千架旁边捞起一把高尔夫球棍,踢掉高跟鞋,打开门冲了进去。背影气势汹汹,仿佛要去决斗。
打架她那个小身板,拎个花棍子能打得过谁
牧鸿舟看了一眼楼上和她的反应,大概猜出来是个什么情况了,连忙跟了上去。
进了个贼总比进了个野男人好。他悄悄松了口气。
家里一天连遭两次殃,钟意确实气懵了,那可是她的卧室,若是遭到盗窃,损失的东西根本无法用金钱衡量。
瞬间爆发的冲动在楼梯口骤然冷却,理智回笼,钟意意识到小偷很可能是个男人,并且很有可能是个身体强壮的欧洲男人,她直接对刚无异于以卵击石。
“你别上去”牧鸿舟焦急地跑进来,拉着她的手,“不知道上面的情况,不要贸然行事。”
“我知道,报警吧。”钟意有些泄气,把球棍往旁边一扔,脱力地坐在楼梯上,掏出手机打电话。
她扯住牧鸿舟的裤腿“你干嘛”
“我先上去看看。”
“上面有几个人都不知道,万一有枪呢,你疯了”钟意另一只手也伸出去把他扯回来。
“可是卧室里应该有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