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一个小时你开火箭过来吗”牧鸿舟惊呆,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名堂。
钟意好像在下楼,蹬蹬蹬地跑,她的呼吸频率很快,很急促地喘气。
牧鸿舟闭了闭眼,走到一边人少的地方低吼道“钟意,你别胡闹”
钟意被他吼得踩空了一步,跌坐在楼梯上,尾椎骨很尖锐地刺痛一瞬,攒了一天的眼泪全部掉下来了。
她大声地吼回去“我就胡闹你给我在那老实等着,牧鸿舟,你要是不肯见我,我们就分手吧”
牧鸿舟被劈头盖脸骂一顿王八蛋不是人,错愕不已,同时像是被人平白无故打了一拳,脑袋发懵,想的竟全是钟意那句带着哭腔的分手。
“分什么啊你到底怎么了”
牧鸿舟心头蹿起的火被她的眼泪浇灭大半,耐着性子哄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钟意打了一个哭嗝,脱力地躺在楼梯上,墙上的全家福合照和餐桌上的新鲜花束在视野中模糊成一片,她深呼吸一口气,又问他一遍“牧鸿舟,你见不见我”
“我来a市是有工作的,”牧鸿舟揉了揉太阳穴,把最近的行程按优先级排了一遍,去掉一个不那么重要的,腾出来一点空,说“明天晚上出来吃饭吧。”
“今晚不可以吗”
牧鸿舟无奈道“今晚饭局上的人是我整个项目的客户,没办法推。”
钟意沉默了一会儿“嗯。”然后就挂了电话。
一场驴唇不对马嘴的通话,结束时牧鸿舟仍一头雾水,不明白钟意这回是怎么了。她以前被放鸽子也会生气,但不会像今天这样反常,又哭又闹,让他气得不行,同时又隐隐感到不安。
钟意提过分手,但都是带着嘲讽或者玩笑意味的语气,她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过了,今天再度提起,在当时的语境下像是一根软刺戳在牧鸿舟的神经上,原有的神经元排列被打乱,骨节错位一般酸疼。
牧鸿舟叹了口气,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他在a市租了一个oft公寓,面积不大,将将三四十平的复式结构,一个人住已经绰绰有余了。
从机场出来打车到住所,简单收拾行李后洗了一个热水澡。晚上六点的饭局,提前定好下午四点的闹钟,牧鸿舟带着连轴转十五小时的疲惫沉沉睡去。
五星酒店开在繁华街道处,衣着光鲜的客人经过旋转玻璃门,进进出出的都是门道与人脉。桌上摆满精致菜肴,推杯换盏你来我往,言语间试探与真心各占一半。
牧鸿舟应付此类场合已颇为得心应手,既不喝多也不喝少,叫桌上其他人都猜不出他的酒量,却又无从攻破。
饭局如棋局,太过冒进或太过保守都不是什么好事。做七分藏三分,他深谙其道,无论什么手段使过来都游刃有余,叫谁也拿捏不住,任谁也不敢低估。
“这个创意我敢说十年之内,即使有人提出都没有办法完成,别说牧总你亲自当老板,就是靠着这份专利吃分红,也够逍遥大半辈子了。”
“就是这样才佩服小牧总的野心,虽然这次我是投资方,不过风水轮流转,说不定下次就该我来卖这三分人情面儿了。”
“a市的场子冷了太久了,终于浮出一条潜龙,我们跟着第一只螃蟹,只管吃肉”
多少还是有些醺意。酒过三巡,热意渐渐涌上眼眶,他深邃的眼睛缭起一层薄雾,酒桌上的人影,菜肴,酒品,化成彩色的星点在冷棕色的瞳孔中浮现,回闪,然后隐没。虚虚实实。
宾客散尽,牧鸿舟迈步走出包厢,酒店这层的客服经理迎上来,有些吞吐地道“牧先生,有位姓钟的女士在一楼大厅等您。”
牧鸿舟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