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短硬的头发,深邃的眉眼,因情绪激动而肌肉贲张的手臂线条,少年蓬勃的身体,每一处都让钟意着迷。
气质这种东西很奇妙,有人天生富贵却形容猥琐,有人出身寒微却不卑不亢,英俊的外表像是从城堡里走出来的王子,天生的高岭之花。
钟意对牧鸿舟一见钟情,但真正让她深陷其中,爱得无法自拔的是除开脸之外的东西。他的体魄,他的才华,甚至他的冷漠。
她抓着他的衣服下摆,一点一点掀上去,昏暗的光线照在他壁垒分明的腹肌上。她轻轻抚上去,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和牧鸿舟陡然间加重的呼吸。
手腕被夺走,按在床上,把松软的床垫压出一个极深的窝。牧鸿舟嘬着她的唇重重地吻,沾着酒味的舌尖长驱直入。
钟意被动地承受着这场掠夺,洪水滔天,她连求饶都忘记了,偶尔发出一声可怜的呜咽,随即被吞没在由她引燃的焰火中。
她像一只涉世未深的小兽,不知死活地跑到狮子面前,亮出白白的虎牙咬了他一口。雄狮从沉睡中醒来,锋利的爪子轻轻一抬便将她拖进了山洞。
牧鸿舟说她疯,现在连他自己也发了疯,狠狠咬着她脖颈上的嫩肉,一副不见血不罢休的架势。一柄长剑把她强势挑起,抛到天堂又拉回地狱。
枕头被子早已不知去向,钟意后脑勺抵在丝绸床单上,柔软长发在上面来回摩擦,漾出一层层粼粼的光泽。她痛得眼泪直流,拿腿蹬他,含着两包泪,手脚并用地往下爬。
被一双钢筋似的手捞回来“你哭什么”她竟然还有脸哭。
牧鸿舟恶狠狠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她以恩人的身份胁迫他,故意装睡骗他,偷偷给他下药现在发生的一切不就是她想要的吗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摆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要给谁看
“没有哭。”钟意双手重新环上去,惨兮兮地挂在他身上,柔软的长发垂在脑后,荡秋千一样上下摇晃,指尖陷进他结实的背肌里。
她要死了,终于尝到玩火自焚的苦果。她后仰着头,两颊泛起艳丽的瑰色,眼泪悄无声息地布满了整张脸。
厚重窗帘被清晨的一缕微风吹起,一束阳光漏进来,照在女孩的白皙的脸上。昨晚哭得太厉害,眼睛还肿着,打湿的睫毛干透以后结成一块。
嘴唇被咬破了皮,嫣红的一道咬痕躺在娇嫩的唇瓣上。吻痕从脖子一路向下延伸进被子里,半截手腕露在外头,上面一圈淤青,也不知被人使了多大的劲才攥成这样。
肿得微微充血的眼皮被阳光照得刺痛,钟意感觉浑身像被碾过一样酸疼。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躺在身边的牧鸿舟。昨晚疯过了头,他一向精准到变态的生物钟也失了灵。
牧鸿舟背对着她,被子盖在腰间,宽阔挺拔的肩背上遍布伤痕,都是钟意抓挠出来的,一道道看着触目惊心。,钟意当时几乎失去了意识,只紧紧地抱住他,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了。她只知道自己疼得要命,却不知道牧鸿舟被她挠得更惨。
钟意伸出指尖,在将要触及他的背部时停了下来。她收回手指,一点一点将嘴唇送过去,小心翼翼地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牧鸿舟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他坐在宽敞华丽的床上,熨烫好的衣服叠得齐整摆在床头。他恍惚了几秒,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还没醒。
昨晚的记忆在短暂失神后渐渐回溯,他的眼神变得清明而淡漠,抓起衣服机械地往身上套。
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食物的香甜先行一步传入他的鼻间。牧鸿舟动作微顿,迅速把衣服全部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