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 他和慕衍一起中了寒毒,却只有一份解药,慕衍在他神智不清的时候, 擅自把解药给了他,而自己瞒着他、强撑了整整一个月。
谢垣是在登基大典后不久知道这个消息的,立即丢下一群大臣,还穿着厚重的深黑色礼服,赶了过来。
他几乎脱了力坐在青年床边, 床上的青年面色苍白,连唇色都淡的褪去了所有血色,只有唇边咳出的鲜血溅落的痕迹增添了一抹触目惊心的艳色。
那双昔日明亮的琥珀色眼睛闭着, 鸭羽般浓密的睫毛轻微颤抖着, 眉头皱紧,像是忍耐着极大的疼痛无力,显得很脆弱。
事实也的确如此, 现在慕衍的命全靠汤药惯着,便是连谢垣的登基大典也来不了。
谢垣心如刀绞,捧着那白皙却冰凉的手, 手腕细的仿佛一下便会折断,手背上淡色的青筋分明。
谢垣喃喃说“求求你,阿衍,醒来吧”
后来,谢垣被告知自己的血能抑制寒毒,因为他服用了解药, 于是他每日便在慕衍的药中加入了自己的血。
慕衍心细如发,很快就发现了,他将谢垣给自己的药打翻。
谢垣沉默不语,他的脸色阴沉,面容却是苍白的,瞳孔漆黑如夜,只有沉郁和浓烈的绝望,半晌,掏出匕首割开自己的手心。
沈淮禾眼里流露出痛色,但很快一震,他冲过来,抓住白盛京的手臂,脱口而出“白盛京”
沈淮禾抓住白盛京的另外一只手,想把他手上的刀夺下来,偏偏白盛京攥的极紧。
于是沈淮禾把他另外一只手的手心翻过来,抹掉假的血丝遮掩,真的有血珠从伤口里不断溢出,渐渐浸满了整个手掌心。
沈淮禾被吓到,他没想到白盛京真的割伤了自己
白盛京瞳色深邃,脸颊上是病态的白,目光跟偏执似的,落在他身上。
沈淮禾以为他这状态又是入戏太深,便温声劝他“白老师,你看着我,我没有事,我一直陪着你。”
大家都意识到了不对,姜徳比了个停止的手势,让人去请随行的医护人员,戴泉也赶了过来。
白盛京神情微微松动,沈淮禾抓紧机会,虚揽了他一下,然后拉着他去包扎。
伤口不深,不过夏日炎热,容易感染,沈淮禾半点不敢放松,小心翼翼看着白盛京的神情,越看越觉得不对。
如果是入戏太深,那样划开手心的痛,都不能让白盛京清醒过来吗
沈淮禾发现他异常之后,劝他许久,白盛京才像是有理智回来。
白盛京的眼眸深邃,黑瞳更如夜色,像是被梦魇住了般,更像是生了一场大病,连鬓角都浮着一层汗意。
沈淮禾一路陪着他,把他送回休息的地方,抓着他受伤的手,说“别乱动。”
医护人员撤离了,休息室里极安静,戴泉走进来,送来了清水和药。
沈淮禾皱眉摸了摸白盛京的胳膊,强健有力,问“他伤没好吗”
“好了,”戴泉一愣,说,“他没跟你说吗之前出国的原因。”
沈淮禾去拿那药瓶来看,全是外国语言,他半点不懂,还没来得及把药瓶放下,却被白盛京抱过去压在了怀里。
白盛京从噩梦般的入戏中的悔恨绝望的负面情绪里慢慢缓和过来,昔日的旧疾像是一双攥紧他大脑的手,让他一下子分不清现实还是戏中,唯有一点丹桂花香让他的头痛缓和了一些。
沈淮禾便是半点不知情,也意识到问题了。
戴泉呆不下去,自己出去了。
半晌,箍着沈淮禾腰的手臂放松了些,他拍了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