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环顾了一下众人,觉得情况不妙,虽然和敬带回来了一匹马,而莫日根的马目前还幸存着,但色布腾巴勒珠尔和傅恒的伤势是都骑不了马的,只能原地等待娜仁托娅带人回来。
和敬抽抽噎噎地说道“我让娜仁托娅带人来的时候务必带马车随行。”她猜到留下的这几个人可能都不方便骑马了,所以才这么叮嘱了那姑娘。
“公主做得很好。”傅恒赞许道,这一句话不要紧,和敬刚止住的眼泪又要啪嗒啪嗒的掉下来了,她背过身去抹眼泪,不想让众人看到她哭。
莫日根的马上还幸存着他随身带着的用三七、血余炭等中草药制作的止血药,他取来分给了众人暂且止血,避免失血过多的情况发生。
璎珞帮傅恒在肩上撒好药之后又去点了堆火,傅恒捂住肩膀静静地看着这个先前在宫廷里仪态优雅的大家小姐,如今都学会生火了,他叹了口气唤道“璎珞。”
她回头急忙应道“怎么了”
“我记得他的马上绑了两壶酒,你取来用火烫一烫,分给大家擦擦伤口吧。”傅恒看向那匹属于色布腾巴勒珠尔的马,声音有些虚弱,“血已经止住了,但现在还不能裹住伤口。”
璎珞过去一看,还真有俩桦树皮水壶。还好她与和敬每个人都带了不止一条手帕,烫了酒后,用酒将手帕浸湿以后便各自给自己身边重伤的人帮忙了。
莫日根叹了口气,自力更生。他受的伤较轻,因而想起什么似的问傅恒道“你不会是打算让你家这位娇滴滴的小姐去做那种事情吧”
草原之上很容易变天,忽冷忽热,所以无论是璎珞还是和敬,都没有选择那种脱了人家几层衣服清理伤口的办法,好歹留了件中衣,然后用刀子小心地划开受伤处的衣服其实已经被狼咬破了,破布划开后就扯下来丢掉了。
用酒擦拭伤口本是极疼的,但无论是傅恒还是未来额驸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皱着眉罢了,但因为手帕触碰到伤口时发出吸气声,听的璎珞想哭。
她真的好心疼,但傅恒却说“我没事,别害怕。”
其实他可以接受直接用酒冲洗伤口的办法的,但是璎珞一定接受不了。
璎珞头也不回的问道“你觉得我娇滴滴吗”
莫日根一怔,想到璎珞先前那从树上冲下来救傅恒的英姿,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这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富察侍卫的女人果然很厉害,就算是他妹妹都要自愧不如了。
“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中说乃杀所咬之犬,取脑敷之,后不复发。”傅恒解释道,“狼与犬相近,都可能会让人得了恐水症。”
璎珞恍然,傅恒知道这些她并不觉得奇怪,这恐水症她是知道的,一旦患病就只有等死,行军打仗在外少不得有各种病,作为未来的将才,傅恒胸有沟壑,自然博览群书。
“不就是去削了它们的脑袋吗”璎珞冷笑道,这群家伙让傅恒受伤,她把它们粉身碎骨的想法都有,于是璎珞捡起她送给傅恒的那把匕首,朝着地上的一堆狼尸就过去了。
“我也去”和敬抹了把眼泪,捡起色布腾巴勒珠尔的佩刀走了过去。
看着不远处两个姑娘的身影,三个男人齐齐陷入沉默,莫日根苦笑道“其实我去也是可以的,不必要非得这样吧。”未来的富察夫人也就罢了,可另一位是公主啊,公主亲自去砍狼的脑袋给他们疗伤,皇帝真的不会说什么吗
“我富察傅恒未来的妻子,绝对不是站在男人身后的女人。”傅恒眯了眯眼睛看向璎珞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