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观月却只能被动防御,疼痛感与身体逐渐麻木的感觉刺激着她的神经,仅凭这种只会隐身,毫无攻击性的血鬼术,拿着一把匕首就妄想解决她
蛰伏在体内的凶兽蠢蠢欲动,满身伤痕的女性宝石般的红眸中瞳孔如蛇一样竖起,她头颅扬起,不经意间散发出久居上位的强烈压迫感。
空气诡异的扭曲中,眼中刻着下弦之肆的鬼被强制显露出真身,带着一点寒光的匕首离脖子只有一尺之遥。
观月手腕微微颤抖,牢牢抓住刀刃,不让它在往前一分,双方力量的对抗之下,锋利的刀刃一寸寸嵌入掌中,鲜血止不住的流淌。
被红色浸润的匕首并不只有观月的血液,在那只透明的鬼与匕首交界处,他少量的血液同样在顺着匕首流动着,与观月的血液混为一体。
“你居然能勘破我暗杀之鬼的隐身吗”那只鬼空余的另一只手中突然也多出了一柄匕首,直刺观月面门。
“你在这里。”戴着赤红色恶鬼面具的武士仿佛从天而降,轻而易举的用刀挑飞了那只鬼的匕首。
观月瞳孔从竖线恢复成普通人类的圆形,是谁熟悉的恐惧感,却无法看到面容。
那只暗杀之鬼见势不妙,抽回了另一把和观月对抗的匕首,再次隐匿身形。
失去支撑点的观月倚着墙慢慢坐在地上,那把匕首上的毒让她恢复能力降低很多,脱离危险后的身体僵硬麻木感越发明显。
脱离危险为什么会觉得已经脱离危险了,观月怔住。
未在眼睛处开孔的赤鬼面具分毫不能影响继国缘一,犹如神之恩赐的通透之眼可以清晰无比的看穿普通人究其一生也不能达到的视觉境界,即使是使用血鬼术隐形的下弦之鬼。
蹲在树上的暗杀之鬼神色狠厉的擦拭着自己的匕首,随时准备再用自己隐身的优势发起致命一击。
继国缘一抽出长剑,面具遮挡了他看向下弦之鬼的目光,却遮挡不了他如明镜的视野,细微的肌肉动态甚至能帮他分析出那只鬼的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日之呼吸悄然发动,火红如烈阳的刀光舞动着,将一脸惊愕的恶鬼斩杀,纷纷扬扬的灰烬从树上飘扬落下。
他收起刀,发现那个女人已经倚在墙边昏迷了。
“格外吸引鬼的稀血体质吗”继国缘一轻声叹气,视线落在观月的腹部,面具后的表情柔和又悲伤。
“兄长大人还未出世的血脉,我一定会保护好的。”
他看着满身伤痕的观月,小心的躬身将她放在了自己背上,反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步一步向旅店走去。
观月的头沉沉的靠在继国缘一的肩膀上,如同阳光一般干净柔和的气息环绕着她,近乎从未体验过的温暖让她挣扎着想要醒来,去追逐那道阳光。
她手指轻颤,抓住了继国缘一蓬松的高马尾,最终还是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