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镜之中,半天狗像个摔倒了的老人一样趴在地上。他的鼻子在抖动,估计是在嗅某种味道。在趴着闻了一会儿之后,半天狗起身,打算往山下走。
一切都很正常。但这份正常,到这里就截止了。
就在半天狗慢吞吞地往山下走说实话,他的这个走整得像是爬一样的时候,地面上的草叶震动了一下,一道漆黑的影子破土而出。
影子不是普通的影子,好像是尖锐的刀。
影子不是刀,而像是西洋医学里的针筒。
众鬼只见半天狗被那黑影戳中了,然后眨眼之间就变得干枯,而后灰飞烟灭。
黑影在从半天狗身上得到什么后膨胀了,比之前大了一倍有余。但它依旧灵活地钻入地底,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猗窝座的表情有些茫然。这怎么看都像是血鬼术吧那群人类剑士哪会这个
“给我看更多的。”无惨命令道。
百花童子闭上眼睛,思想与他血鬼术融为一体。
她说给我看更多的。
场景又开始变化了。穿过崎岖的山路,踏过还青青的坚硬的芒草们。一双漆黑的靴子进入了众人的眼中。
穿着黑靴子的人没有动,他的身体前倾,似乎是在看着什么。
画面的重心一点点向上移动
在场的上弦之月都看清了出现在画面当中的那个人。
赫然是上弦之一黑死牟。
这下子,大家的视线就全部都在他身上了。
鬼舞辻无惨质问道“黑死牟,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拟态成女人的鬼舞辻无惨依旧有着恐怖的令人震悚的眼神。
黑死牟张开嘴巴,刚刚说出一句“请宽恕我”,无惨的视线却又被其他什么东西夺走了。
只因为画面再次转动,露出了那个场景之内的另一个主人公。
另一名主人公,是个很小的人类的孩子。瘦小的,骨瘦如柴,但是却穿着上好的料子。他的手上是血,衣服上是血,脸上也是血。
苍白的没有任何疤痕斑纹的脸上也全是血,就好像刚才有人把他的头按进了血坑里。
“怎么说呢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相似感。”童磨无意识中说出了最为关键的那一点。
而在同一时间,在场的所有鬼都感到自己身体里属于无惨的那份细胞猛烈地震动了。
“黑死牟你在做什么”突然尖叫起来的鬼舞辻无惨,纤细的手臂突然化作长满肉团的肉刃,直接打掉了跪在一旁的黑死牟的脑袋。
从未见过鬼舞辻无惨对他最信任的上弦之一做出过如此的惩罚的堕姬,眼神变得呆滞了起来。不止是她,其他鬼。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鬼王身上这份突然爆发的愤怒究竟是来自何处。
黑死牟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个存在,是其余鬼只可仰视的存在。作为鬼王最信任的属下的他,几乎就是鬼族中的第二人。而且也许是因为他和鬼王认识的年数十分久了,这才使得二人之间的关系更趋向于平等的“合作伙伴”。
可是今天,鬼舞辻无惨直接打掉了对方头。
恢复力格外强大的上弦之一于瞬间就重新长出了自己的脑袋。他低下头,口中的言语像是被施加诅咒般无法说出。
他要怎么说
他得说什么
无惨依旧到达率愤怒的顶峰。
不会错的。
他双眼睁得很大,瞳孔里倒映出血镜上那个孩子的模样。
虽然没有戴着花牌耳饰,虽然脸上没有斑纹,但毫无疑问,这就是继国缘一,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