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善大老爷这个会稽郡地头蛇都惊呼道,“我记得,目前诸多亲王、甚至稍偏远些的宗室子弟里,别说有谁因军功封,成为平北大元帅那样的显赫武将,就是一郡都尉,都屈指可数。”
“没有那样的军方威望,行悼宗旧事根本就是做梦。”
“再则,虽然悼宗是一位雄才大略的雄主,可自他以后,平北大元帅这样一统多州军事的官职,都被高高挂起再无人上位了。”
“也不对,悼宗能成事,那是上一任景宗突然病死,已经没有了老皇帝镇压天下,悼宗才敢行凶,咱们的太上皇,可还是活的好好的,不是在太极宫享乐么”
大唐历史上,不管是雄才大略的唐悼宗,还是上一任唐景宗,可都是长寿之相,景宗活了75,所以不管是远太子李续,还是悼宗李贞,一个经历三年历练,行走在人间见百姓疾苦,再参政十多年,另一个则是参军二十多年了。
不管李续还是李贞,在景宗死时都是三十多岁。
现在的太上皇李归禅位了,可也不算是短命鬼吧,不是听说在太极宫活的好好地,还不到五十岁
太上皇没死,新皇李盛也参政三年,而李盛那些亲兄弟,亲王级别的皇子,没有任何一个在军方有多大威望。
李归培养起来的三万禁军,绝对都是死忠于皇上的。
越说,越觉得可疑之处越多。
吴一善悚然而惊。
就是宋家家主之类的资本家,士绅们,也是懵的厉害,但这群大人物,不管平时多么鱼肉乡里,欺压百姓,他们都不笨。
十几个呼吸后,才有人一拍大腿,“莫非,太上皇染了大病”
更有人紧随着开口,“就算太上皇染病,龙体欠安,也远远不够,三万禁军可是相当能打的,就算禁军之外的城卫军,忠于某位亲王,被私下里拉拢,指望那些只能修宅子、饭都吃不饱的家伙,根本是做梦。”
“除非,我大唐又有发生其他大事,比如民乱汹汹,让新皇不得不调禁军平叛,失去了武力防护,才有希望重演悼宗旧事”
这群人真的不傻,一个悼宗旧事的说法,就让他们自我脑补了很多事,而且这真相,已经和张副议长、郭尚书之流,谋划的具体行为相接近了。
王议员也忍不住赞许的看了在座众贤达一眼,笑道,“诸位,我们已经公开灭了几十名皇明司亲卫,包括传旨的太监,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旦暴露就是被灭族的风险。”
“那件事,上万家丁私兵,九成以上根本不清楚他们轰沉的船只,到底是什么船。”
“可知情的也不算少,到了这一刻,我们只能希望,京城那边谋划成功了,若是成功,我们扬州也可以来几次海匪入寇,闹得动静越大越好。”
“动静足够大,皇上的三万进军才越有可能出京。”
等这番话讲出,诸多大人物才纷纷惊喜的应诺。
“议员放心,我们就等消息了,一旦消息传开,海匪入寇是小儿科。”
“咱们养兵千日,不就是需要他们在关键时候出手么,不用再调动我们的私家兵丁,只是三仙岛之流,闹开了,也能打的扬州近海乱成死地。”
就在大人物激动莫名,畅快的交谈中,一道怒喝才在大厅之外响起。
“无耻,老夫真没想到尔等,竟然会无耻到这种地步,放心,就算有人想行悼宗旧事,谋害太上皇,你们也看不到那一天了”
伴随着怒喝,意气风发的许继民就显出身影,他静静站在门口,但一条犹如灵蛇一样在空中飞舞旋绕